即使颜斐章心里这样想着,他也不可能付诸行动。
不是说他不愿意或不渴望,而是居渡本身的意愿很重要,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家伙在。
有时候越鸣玉真像是一条忠心护主的恶犬,见谁都咬上一口,响亮地吠叫着。
偏偏在居渡面前只会摇着尾巴连大一点的声音都不会发出,甚至还会卧倒在地,露出最柔软的肚子乞求主人的手抚摸上去。
颜斐章一想到就直恨得牙痒痒。
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如果他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是更早之前,就一直陪在居渡的身边,那么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会有所改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办法做,甚至只是贪心地想要居渡的触碰,都是一种不可能的想法。
虽然居渡只觉得颜斐章现在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可怕,但站在一旁的越鸣玉怎么会看不出颜斐章的意思。
他出乎意料地有着像野兽一样的敏锐性,尤其在“护主”这方面更为明显。
越鸣玉死死皱着眉,他直接大步走向前用身体插在颜斐章和居渡中间,结实高大的身躯将居渡完完全全护在身后。
毫不掩饰露出几分凶狠的眼神与颜斐章的目光交锋。
“既然不需要帮忙的话,那你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吧。”
越鸣玉的声音发沉得厉害,语气中暗含的警告自然让面前的颜斐章听了个一清二楚。
颜斐章对于越鸣玉挡住居渡这种碍事举动非常不满。
他本来就很不爽越鸣玉这家伙能“霸占”居渡这么多年,现在还依然要挡着他和居渡相处。
男人对于情敌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想把对方一拳揍飞或者丢进河里喂鱼。
最好是鳄鱼。眯眯眼的颜斐章这么想着。
“都说了老师要保证学生的安全。天快黑了,篝火也要升起来了,居渡,一起去篝火那边待着吧?”
颜斐章说完前半句话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问到居渡的时候直接略过越鸣玉横挡着的身体,探身对越鸣玉身后的居渡说。
居渡:······
这两人在这和他玩老鹰捉小鸡呢,幼稚鬼。
颜斐章对居渡露出来的笑容当然和对其他人的不一样,他光是看到居渡心情都会变好,真心的笑意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对于颜斐章的邀请居渡也觉得可行,他应了一声。
越鸣玉听到居渡答应之后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似乎觉得居渡答应颜斐章的邀请就会离开自己身边一样。
毕竟刚刚在帐篷中,居渡确实有躲避他的意思。
梦境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居渡也不会去过多纠结那个连内容都模糊掉的梦境。
“走吧,越鸣玉。”居渡伸手拉了下越鸣玉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和颜斐章产生什么矛盾。
虽然他并不想掺和这件事,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得不到缓和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不过还是保留着一点看好越鸣玉这家伙的心的。
他依稀记得越鸣玉的妈妈在送他们上学前,特意和他说过的一些话。
“居渡你可千万不要被越鸣玉管着,该干嘛就干嘛,别管他。”
越母恨铁不成钢,她怎么生出这么个随时都能爆炸的炸药包出来。
“他这个性格也只听你的话,关键时候你说的话他才能听进去,实在不行就任由他自生自灭。真让人操心,没了你他可怎么办。”
被居渡拉了下手臂的越鸣玉愣了愣神,手臂只是被居渡触碰了一小会儿,那片皮肤就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火辣辣的疼痛着。
居渡都开口了,他当然不会拒绝,何况他本来就想要和居渡待在一起。
不过越鸣玉在走路的时候,还是有意隔开颜斐章和居渡的距离。
中间的空地被提前清理干净,杂石都被清扫到一旁,已经用石头垒起一个圆圈,里面放了一些易点燃的干燥的木头枯叶一类的东西。
周围的人都在忙碌,清理食材和锅具点火准备晚餐。居渡过去之后也没说什么话,自然地加入了他们,帮忙打个下手之类的。
越鸣玉看到居渡主动去帮忙他当然也走过去分担一些,比较粗重的活都是他来做。
两人的相处氛围很平和,但同时,又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止着外人进入。
颜斐章看到这一幕后眼神突然暗了下去,随即又换上坚不可摧的眯眯眼的笑脸,一同加入了进去。
还没到他放弃的时候,结果也还没确定,越鸣玉还没有那个能让他承认的资格。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天边漂浮着几缕被夕阳染红的薄云。
越鸣玉正蹲在篝火旁准备点火,他本来就生得人高马大的。
现在蹲下来后紧绷着的身体肌肉依然很明显,健康的蜜色肌肤,凶戾的眉眼,怎么看都充满男子气概。
如果忽略他此时半天没点着火紧皱着眉要杀人的表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