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白…如果我说,我不是因爱意诞生出来的孩子,你会不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呵呵,因为我这副模样,根本不像拥有正常家教,对吧?”
将额头抵在云白的额头上,在额与额相贴以后缓缓闭上双眸,醉醺醺的声线里不知为何斥满了倾诉衷肠的意味。
少女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看了几秒,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复而沉默着,不过看样子他似乎也不需要得到任何回答,停滞了一两秒又接着说:
“我妈被老头子控制了二十几年…利用药物,将原本不爱他的女人留在了自己身边,然后,阴差阳错间怀上了我。”
“她恨我,恨我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但身体原因让她没办法流产。老头子也恨我,我让本就不健康的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变得更加孱弱,也让他在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无法满足……”
“我是一个,在出生前就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家伙。”
邬莞停顿了一会,像是自嘲似的嗤笑了一声,然后靠回椅背上,把江云白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腰,眼睛盯着星光点点的夜空。
“不过体内流淌的邬家血液,让我从小衣食无忧,也让我遭了不少罪。”
“那时,老头子的事业正蒸蒸日上,无论是明还是暗,都足以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也正因此,他和别人结下了不少梁子,而我就是他们试图用来报复的靶心。”
“在爷爷的安排下,我学习了很多防身术,也从小开始练拳击、搏斗、跆拳道、空手道…还有射击,只不过我始终还是个孩子,在遇到试图绑架我的人时,唯一有用的只有射击。”
说到这里,他直起身,手往桌下的抽屉里够了够,摸索了一阵后,拿起一把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在云白眼前晃了晃。
如果邬莞坐在少女身前,一定能清晰地看见她被惊吓到瞪大双眸的模样,可他只顾着用掌心抚摸这把手枪,几秒之后,将手枪上膛,然后拉过云白的手,让她握住枪把以后,又把她的手包裹住:
“知道吗,那人对着还是小孩子的我开了一枪,子弹击中我的手臂,在上面留了一个永远也消失不掉的疤痕,不过长大后,我就用纹身将它掩盖住了……不过你应该清楚,哥哥的报复心很强,他开枪打我,我也开枪打回去,只是对准的是他的脑袋…”
男人一边说,一边控制住云白的手往旁边移,似乎是将目标锁定在了后院铁栏背后的一棵树身上,他又俯下身靠着她的肩膀,扣动扳机的同时,嗓音满含笑意:
“像这样——”
“砰…”
消音器的效果很好,阻隔了大部分子弹出鞘的巨响,但后座力仍旧不容小觑,不得不令云白在紧闭双眼的同时躺倒在了男人怀中,还没从手被震麻的滋味中缓过来,身后的变态已经扶着椅子把手开始狂笑,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吓到了吧?不要怕,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他放下手枪,再度牢牢抱紧一句话也不说的江云白,笑声停下以后,细碎的吻落在她的侧脸,就像在安抚她似的,轻轻吻一口又移到另一个位置再亲一口,最后移到耳垂边,伸出舌尖从耳垂往耳廓上舔,最后闭上眼睛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这个动作的重复次数之多,不得不令人觉得他似乎想把云白的气味刻印在体内。
“明天,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但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呢?”
“呵呵……”
邬莞笑眯眯地冲着少女眨了眨眼,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因为这是我对你隐瞒的最后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致命的秘密。不过,你知道了以后,我们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了解了我的一切,我也没办法将你轻易放走,到最后,也许会同归于尽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