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民间,刺情探事,已引得州兵监视。下属们,如今都不敢出去了。”
面对其状,赵砺也不以为哂,只是拿起手中册页,问道:“你倒是实在,心中有惧,也是常理。不过,尔等可忘记了,边中丞的告诫,秉公直言。陛下的教诲,亦要我等不避权贵!”
御史默然,只是把头埋得很低。
见状,赵砺嘴衔着点笑意,问:“老夫入仕甚早,然一世蹉跎,四个月前,也不过西京区区一留台御史。而今,却蒙圣恩,得掌御史一院事,你可知为何?”
青年御史一愣,随即拱手道:“下官有所耳闻,是院事当初,直谒天子,弹劾西京留守史弘肇之不法,得到陛下赏识。三院之中,无人不对院事的忠正、胆略,表示钦佩啊!”
赵砺面上带着些自信的意味,仿佛也回忆起了当初位卑之时的自荐一举,悠然道:“彼时,老夫便差点丢了性命。”
“这一回,老夫仍旧报有此心!不为其他,就为许州受苦的官民,为还许州一片清平!”赵砺一脸大义凛然。
“赵公高义!”
“呵呵!”见这年轻后生被忽悠得郑重无比的模样,赵砺微微一笑,又以一个轻松的口吻道:“不过结果,或许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此言怎讲?”
赵砺摇摇头,却没有解释。
待屏退下属,赵砺又沉醉于对呈报细务的审查中,良久,直起身,深呼吸几口,似乎调节了一番情绪,表情严肃地提笔,奋笔疾书。
落笔所书,成数百弹劾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