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就会是你的名字。」拭去洛雪的泪水,傅林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望着洛雪因惊诧和畏惧而徬徨的双眼,傅林心中一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样害怕。对不起,把你捲进这些事。对不起,我不应该喜欢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洛雪瞬间瞪大眼:「你后悔了?你后悔你认识我?」
傅林笑了。「你知道吗?昨天我对周天恩说不需要皇位,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他对我说,我只是说气话,又问我,江山、美人,孰重孰轻?」
洛雪讶异地看向傅林,后者接着说:「而刚刚听你说完后,我知道了:江山,远比美人重的多。」洛雪黯淡的低下头,没想到傅林用洛雪听的见的声音轻轻说到:「重到,我无法负荷的起。」
瞬间,洛雪抬起头来,对上傅林下定决心似的坚定双眼,不敢置信的问到:「你的意思是?」
「我有你就好了。」
傅林想,他不能再折磨她了。不能利用她的勇敢和犹豫,将她牢牢陷入痛苦的深渊。他要好好保护她,勇敢却也害怕受伤的她,为自己辗转反侧的她。
在傅林与洛雪谈话之时,在虹都的周天恩在书房睁开眼,伸展一下身体后,将视线停留在桌上闪着金黄色的宣纸-宣达圣旨所专用之纸。
昨夜因为洛霜下的毒,在萧言的坚持下留在玄寧殿的任妍希坐在墙边,盯着窗外,就像一位期望看见黎明到来的祈求者,有着等待的眼神。
「在担心萧言?」周天恩注意到异常沉静的任妍希,瞇细双眼打量,后者摇摇头。
「我不会担心他,他才没那么容易死。」任妍希看向刚醒的周天恩,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应,心中暗自恼怒着萧言早上以自己中毒初癒为由不带自己便一声不吭走了。
「只要是人,都会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杀,即使是萧言也不例外。」周天恩无比认真的抬起头,盯着任妍希。后者浑身一震,咕噥道:「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阿只是我真不明白你,斩允,为何要杀洛可钦?不是需要他的支持吗?」
周天恩站起身来走向窗边,轻声回应:「妍希,人的一生命运只有一个,就是死亡。无论贫贱富贵、王孙庶人,都共同等待死亡的降临。但是矛盾的是,人们畏惧着这唯一的命运。大破才能大立,只有死的恐惧能彰显生的喜悦,我不会杀他,我只是想让他明白,生的可贵之处。」
任妍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陷入沉默。
周天恩望着窗外未明的天色,以及宛如四面楚歌般囚禁自己的宫墙,思绪飞越着。飞快在脑中安排完今日要做的事,接着走回桌前,用笔在金黄色的宣纸上写上名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那么,谁知道我的下一步?
可看着自己写上的名字,笑意微微凝固,好像,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了。
「我走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等萧言回来。」收起难得紊乱的思绪,周天恩拿起宣纸,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看着少年熟悉的坚韧背影,任妍希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他,要去宣读圣旨了。
另一方面,几个时辰后,在风铃城的将军府里,刘御早晨练完功后接收到皇宫的消息,心中止不住震惊。
-二皇子造反,参与行动者不是被革除官职,就是将在后天被斩首示眾。
让刘御有些意外的是,将军林府也在这次的行动中被革除官职,而原本在他手上的兵权,竟移转到自己手上。
听说是新进的宰相推荐自己的,这让他觉得有异,自己与他一不相识,二无人情,为何他会推荐自己?
无法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刘御漫不经心地走向自己的房间,途中经过画室时,心神一动,脚步一缓,下意识打开门。
在早晨阳光的照映下,刘御很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脸掛在墙上-那是一名少女的画作,身形的轮廓被栩栩如生的描绘出来,看着自己略显尖锐的眼神盯着自己,刘御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个念头。
走至画架前,刘御执笔依循着自己的印象,勾勒起一名少女的轮廓,突然意外发现自己并不难回想少女的表情、眼神与姿态。
画完之后已是巳时,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原本想让手下将画送去,但想了想将画作捲起。
-作为回礼,还是自己送去比较礼貌。
洛府夫人们一用完早膳,似乎多看彼此一眼都是多馀一般都早些回房,只剩下吃的最慢的洛霜,以及为了陪着她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的姊妹们。
「爹爹为何这么多天都不见人影?已经第三天了!」洛光吃着高丽菜,疑惑的问到,此时洛霜恰好将最后一口稀饭放进嘴里吃完,正要回应,却被外头下人们宏亮的声音所打断:「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四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站起身来跑至外面,却见洛老爷一身狼狈,身上布满灰尘,原本棉质的高级纺织衣料此时破破烂烂,若不是认出是自己爹爹的脸,即使是枕边的妻妾也想不到这位形容酷似乞丐的男子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