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他突如其来的靠近令洛光不禁呼吸一滞,只听见他面容严肃,用浑厚的嗓音轻声问道:「姑娘伤可好了?」
「好好了!」面对将军如命令般的严厉问句,洛光不禁正色回答,事实上当初在将军府的调养做得很好,而刘御后续也送了些上等的刀箭伤药来洛府,虽则留下些伤疤,但伤口早已结痂,最近虽仍不能激烈动作,但也已经无大碍。
「姑娘救了刘某一箭,刘某可以允诺姑娘一件事。」刘御心念一转,面色凝重说道:「任何事。无论姑娘要求为何,只要刘某可以做到,必将不负所托。」
说完,刘御面色维持着一贯的冷峻和正经,属于军人说一是一的乾脆也在下一刻显露无遗,只见他淡淡说一声:「告辞。」便转身而去。
这下洛光当真是傻在原地!
本来听说刘御到府上找自己,心中是又惊又喜,可结果说不到几句话便就走了?
-这是在演哪齣阿!
-允诺什么事?我怎么一头雾水的
洛光望着刘御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唤道:「刘将军留步!我我现在就有事想拜託将军!」
闻言,刘御立刻回过头,目光沉静凝望洛光,等待她的下文。
旁边的洛縈将这一切映在眼中,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然而心中也暗暗佩服洛光与自己迥然不同的勇气,因为她必须承认,若非洛雪推自己一把,恐怕自己不会主动往前一步吧。洛光望向从头到尾都站着的洛縈,眼神交流一瞬,洛縈淡淡一笑:「若是有人问起,我会替你说的。」
得到应有的保证,洛光满意地扬起嘴角,轻声说:「那我出门啦。」接着向刘御说道:「将军!我们边走边说吧!」就在她要转身而出之时,恰好望见从前厅走出来的周天清,忍不住一楞。
视线犹疑一瞬,洛光霍地绽开笑顏,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去,虽然不明白为何周天清会在此处,然而敏锐的她知道,该将空间留给两人。
有些事情,你不必说,因为说了也无法明白。
有些人,你不必开口,因为他早已感觉出来。
正被洛光的笑顏弄的疑惑时,洛縈感觉到一个身影正一步步逼近,她本已渐趋平稳的心跳又禁不住加快,而周天清走至身边,目光飘向离开的洛光与刘御,若仔细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不难发觉比起下马时的僵硬,此时周天清放松许多。
「洛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不妨直言。」周天清掛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事实上在将地契交给洛可钦的这段时间,他已然整理好思绪,对洛縈叫住自己的理由心中也已有推断。周天清开门见山说出这句话令洛縈不由得一楞,少年的语气透着疏远与漠然,让少女明白到他彻底误会自己拉住他的缘由。
「这里人多,不如我送三皇子一程到郊外,路上谈吧。」洛縈心念一转,同样以礼貌而透着距离感的语气回应,她还在想,该说些什么好。
周天清点点头,迈步走向他的马,牵着韁绳沉默朝往虹城必经的钟灵丘走去,而洛縈也跟着。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包围在四周近乎凝重的气氛,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洛縈不自觉想起湖畔的相遇,眼前的人从呼吸至气息都如此淡漠,彷彿随时都会消失。她也想起自重重宫墙中体会的囚禁感,从小到大周天清都生长在那,她不瞭解的他的故事都在无比壮阔又相当渺小的皇宫之中。
从前洛霜说的故事中,皇族之人多是狠辣无情之人,少数有情义的,下场往往是条条阴谋所造的黄泉路。在姐妹们从前的想法里,他们遥远而陌生甚至可说穷尽一生大概也不会交会的,只是从何时开始,姐妹四人深陷在故事其中?从最不可能与皇族相恋的洛雪,到洛霜举世震惊的嫁与皇家一步一步似乎都有一股深不可测的黑暗旋涡将一切霸道的吸入,是人所操弄的阴诡智计,还是命运的冥冥注定?
只一旦捲入其中,过往的瀟洒妄想如一片被秋风狠狠吹落的落叶,注定乾枯。
生命的境遇如此,唯有寻求新的希望让下一个花季来临,才不至于永远止于灭亡的结局。
洛縈告诉自己—是啊!从前是从前,我从未想过的遭遇既已出现,我便不该如以往一般只懂得哀叹,变迁的不能只是环境与意料之外的事,还要有更加坚强、勇敢的自己。
皇族又怎么样?
他的笛音流露的纯粹不假。
遥远又怎么样?
他仍可以在自己遭遇困难时来到。
自己并不能全然明白他偶尔流露的阴霾与疏离,自己并不能瞭解他的温柔以及淡然背后的涵义,可是洛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清楚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虽然看似不可思议且荒谬,但是无比清晰地告诉自己不应该让周天清误会自己。
虽然就连洛縈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认为周天清误会些什么,或该误会什么。而这种縹緲的情绪令人不自觉涌起一股烦躁。
一路都在沉闷的气氛下,竟已走到郊外,洛縈拿出放在袖中洛雪交给自己的信,终于开口:「这是想要交给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