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
萧言想-恩,让你开口发洩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于是,两人復又陷入沉默。
一处边城小屋,两人在侧各拥心绪,静静等待边城号角响起的声音。
*
第二炷香方才燃尽,周嬤嬤浑厚威严的嗓音便响彻全场:「停笔。」
有些人早已画完,好整以暇地掛着微笑;有些人匆忙停笔,愕然讶异时光飞速。但不管自己属于哪种人,都只能站起身,离开场间回到旁观席,将画留予周嬤嬤品评。
洛光回到洛縈和洛雪身边,忽地深深叹一口气,令两人微微一惊,洛雪连忙问道:「怎么了?为何叹气?」
「刚刚画的时候没觉得,现在觉得好累阿手痠脚痠,帮姊姊按按?」洛光俏皮地眨眨眼,将手伸至洛雪面前一脸无辜,洛雪微微一笑,温柔地点头:「来,姊姊辛苦了,我来帮你按按」
温柔似水的声音令洛光心中警铃一响,正要收回手却已来不及,洛雪毫不留情地使劲揉捏洛光伸出的手臂,洛縈连忙摀住洛光的嘴避免她大叫出声,只发出些微的呜咽声,只是洛光的声音和洛縈的动作在并不嘈杂的会场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时,眾人视线都匯聚在三人身上。
三人连忙坐正,脸红至耳根,实在尷尬!
洛霜遥望三人,忍不住扬起嘴角,轻声开口替遥远的姊妹们解围:「周嬤嬤觉得观画最重要的是什么?」
身为太子妃,洛霜的一举一动皆受周围注目,许多早已想要伺机攀谈的妇人闻言连忙接话:「是阿,这观画有画技、画境之说,如何评断一幅画之高下?」
「画境为最,画技次之。」周嬤嬤一边观画,一边回答,她每每面无表情地经过时,都有一名姑娘暗自咬牙紧张,恨不得她能驻足欣赏久一些,可惜周嬤嬤每一步伐和观画时间似乎都经过严密的计算,毫不拖泥带水地停留、路过。
从第一幅到最后一幅都是如此,更别提从她端正威严的脸上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在宫中多年,深藏情绪于心,似乎成为理所当然之事。
观完画,周嬤嬤走至一名丫鬟身旁,低声说些什么,而后那名丫鬟将场中间的画移动位置,又指挥另些丫鬟将一些画撤下,在眾人注目下有条不紊地行动着,最终又退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七等者,为」周嬤嬤尽责地为画品评,并从最末却有入榜的七等开始宣布,当她讲评画时,会将画反转过来让眾人看见,并指点其画,眾人默默聆听屏息等待,可几乎无人认真细听她的品评。
但有一人例外,便是洛光。她很是认真地听着周嬤嬤对画的见解,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她一边听着,一边反思自身对画的理解。
一幅幅画,在洛光眼中构成无数个美妙的小世界,她在其间徜徉,想着自己若能成为这方小世界的主,她能够如何改变这世界。
「二等者,当属户部尚书之女梁齐芳。」一边说,周嬤嬤将梁齐芳的画现于眾人面前,一张栩栩如生的永安侯宴如在眼前,正是今时今日正发生的画面!只见场间各色人物细緻无比,背景亦宛若现场,精巧的头饰,场间的屏风,其坐落的位置无一不是不与眼前一致,画技精巧,令人惊叹!
「此画将太子妃和永安侯夫人以重笔绘之,其馀人物淡笔却仍细緻,不喧宾夺主,有主有次,此为上等,但见宴会之乐,不见家人之喜,此为缺失。」
梁齐芳微微咬牙,但见自己的画在眾人面前评断缺失,只觉心中有些彆扭,梁齐惠见状安抚似地握住妹妹的手,轻声道:「二等,已是上上之作。」
「二等者,还有兵部尚书嫡女张咏箏。」周嬤嬤不含情绪继续道,在张咏箏耳中宛若天雷,一瞬间,脑中停止思索。
只见一张精美的画卷呈现在眾人面前,一样是宴会,可张咏箏绘的却是家宴。中秋时节,月圆团圆,家人和乐,天伦之景,令人不由想起与家人共度的温暖画面,心中某处被轻轻撩动着,画中人的快乐似乎能穿透画卷,直达眼前,令人想要不禁想勾起一抹跟画中人相同的弧度。
「此画人物生动,和乐动人,有家之景,有家之乐,是为上品。」即使周嬤嬤说出夸讚的话,张咏箏却丝毫听不进去,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幅画上,心中热切地想要知道,那幅画究竟绘着什么!
终于,周嬤嬤走至最后一幅画前,语调仍维持一贯的云淡风轻:「一等者,为永安侯府二小姐洛光。」
伴着周嬤嬤的话,一幅画现于眾人眼前,眾人不禁瞪大眼。
方才现于眾人面前的二十七幅画,都是温和快乐、嫻静美好的画面,可眼前入眼的,却是一幅锦绣河山。
一群男子骑于马上、手握虹国旗帜,脚踏山河,背有千兵,对峙敌军,在千兵之后,有淡笔绘出数间民房,亦有百姓耕田,其中还有重笔绘出的四名活泼可爱小姑娘在田间玩乐嘻笑。
对洛光而言,那四名女孩,便是无可替代的洛家四姊妹。
「卫家护国,为保百姓安身立命之所,为令天下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