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写。
见周天清和傅林停在墓碑前,周天恩与周天璿漫步走来,墓碑前,四人沉默看着眼前的三个字,心中各有思量,周天恩看着墓碑后的小土丘,若有所思地开口:「未有碑文傅语嫣她真的死了吗?」
傅林望向意有所指的周天恩,只黯然一笑,似嘲似讽:「我亲眼见她气绝身亡。」
犹记那日,温热的体温渐渐转趋冰凉,她身中剧毒,药石罔极,傅林绝望地握住她的手,即便再无呼吸也不放开。
周天恩不再言语,心中却暗自思索—傅语嫣乃医圣之徒,或许有什么方法假死也说不定。纵使假死,她亦不会让儿子知道,毕竟儿子的復仇之心亦是江山棋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我娘的墓碑不在这里,这座碑里应该是空无一物。」当初傅语嫣身死之时,师傅与傅林亲手将她埋葬,却绝不会是在这里。
「那么,我挖开来看看,你不介意吧?」周天恩瞇着眼似在思量什么,漫不经心一笑,却在徵求傅林的意见,后者先是一愣,无奈扬起嘴角:「随便你吧。」
得到首肯,周天恩本打算回头再让人来挖,却见周天璿已是毫不客气直接上前用手试着翻开了土,果不其然轻易地被翻了开去,见状他立即蹲下身以手为铲将小土丘挖开,周天恩见周天璿的手被土沾染上不由皱眉,四处环顾一周,见不远处有一把铲子,当即间步走去拿起,正要转身离开时,忽地,他看着铲子旁一处秃秃仅有土色而没有半点杂草的平地,不自觉定住身子,心念一转,他举起铲子将突兀无草的地给翻开。
毫不费力地一点一点的将泥土铲开,当周天恩看清土下的人儿与衣着时,不由愣在原地,一月过去,尸骨未寒,却已尸斑点点,往日的绝世容顏没有在尸体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跡,唯有身上用宫中上好布料做成的粉色长裙彰显昔日的尊荣,两隻翩翩欲飞的凤凰落在周天恩眼底,他依稀记得,曾经宫里只有一个女人身上能穿凤凰的装束,她姿容可说绝世,心肠宛若蛇蝎,平生最爱穿着这套凤凰粉色宫裙迎接其他妃嬪。
他找了她许久。傅林也找了她许久。周天璿更是疯狂地四处寻找她。
-原来,她在这里。
「皇兄,这里面有棺材!」见周天恩站得很远,周天璿站起身向他挥手,一派天真无邪,很是兴奋,瞬间,周天恩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难得手持铲子愣在原地。
远处三人见周天恩手持铲子、手足无措的模样都感到奇怪,不约而同地走过来,瞬间,周天恩心念急转-要让周天璿知道吗?他能接受吗?
下意识的,周天恩上前走了几步,挡住三人,周天璿疑惑地望来:「皇兄?」一边好奇朝周天恩后方看去,忽地,一阵风扬起,吹起一袭自己似曾相识的粉裙,上绣栩栩如生代表着无比尊荣的熟悉凤凰。
只看一眼,周天璿便怔愣住了,一道清晰而绝望的念头现于脑海,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风吹过,粉裙又落,恍若幻觉,而他却瞬间失去上前确认的勇气,只抖着声音问:「那是谁?皇兄,你告诉我那不是母妃,对不对?」
轻叹一口气,周天恩有些不忍,但还是让开身子,不承认不否认:「你去看看吧。」
良久,周天璿才缓慢地走向那已被翻开的土坑,待看清那人面目全非的模样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悲伤欲绝大吼一声:「母妃!」泪水模糊视线,他拉起熟悉的衣角,想着过往种种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她或许不是好人,却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宫中险恶,可从小到大,她都将自己护在身后,为自己抵挡明枪暗箭,从不让自己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纵使背叛过友情,背叛过爱情,负过皇帝,负过夏凊,负过周天恩,负过贤妃,负过一切,可唯独不曾负过周天璿。
曾经,在母妃和周天恩之间纠结难解的自己,选择假装玩物丧志,三不五时偷溜出宫,做一位间散的江湖人士,继续跟在化名斩允的周天恩后面,化名逍遥,纵使不悦,当时母妃也不曾逼迫过自己,只给了自己几个护卫保护他的安危。
在江湖,有周天恩私下的照拂,在宫中,有母妃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不管在哪都过得顺遂,却因为帮自己的两人不共戴天而痛苦。
他无法放弃任何一边的人。母妃、皇兄,哪一边都无可取代。
好不容易,皇兄愿意退让一步,让周天璿拦住母妃做任何伤害夏凊的事,可他却失败了,母妃心念坚定,早知自己会来阻止,对自己用了安眠香。
—当时岂知再次相逢,已是天上人间?
「啊!」哀绝、愤恨、凄凉的吼声在墓园里回盪,周天璿的视野早已模糊,他颤抖着身子向前,将散着恶臭的尸首抱起,怔忡呢喃:「母妃我们回家吧。」
周天恩、周天清和傅林默默看着这一幕,心有触动,周天恩暗叹一声,抬头望天:「回宫覆命吧。」
走回暗道的路途经过傅语嫣的墓碑,周天恩不经意瞥见方才被周天璿挖出来的棺材,外观精緻华美,心中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