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初遇,少女方被自己一职视之如亲爹的父亲下药,心痛难解,无顏面对姊妹,心如死灰,无意识乱步,从洛家林子走出,便见一老一少在湖畔边挥剑。
剑花如滔滔不绝的江海般连绵不绝,美极,让人移不开眼,而连绵的剑势自成节奏,令洛霜的心涌起一股奇异的平静,她不自觉看呆了眼。
洛霜呆呆地望着,眼见舞剑的少年越来越接近,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少年的剑尖不知何时已对准在自己身前,眸中冰寒一片,与眼前的剑尖一般散着森森寒意与杀意。
「你是什么人?」少年开口,戒备非常,彷彿下一刻便会将剑尖刺穿少女的身体。
洛霜没感觉到畏惧,眼眶却霎时红了,眼泪无声落下,心痛、委屈、绝望,种种情绪因少年的提问而瞬间涌上,咬牙啜泣。
-我是谁?
-我不是爹的女儿,那我还是洛霜吗?
「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中年男子不知何时亦来到身边,挥剑挡开少年的剑,伸手摸了摸洛霜的头:「小姑娘,你怎么了?迷路了吗?」
中年男子温柔的声音触动洛霜心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弦,令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别哭了!」中年男子明显慌乱起来,蹲下身拍了拍小姑娘的背,见状,少年面无表情地收起剑,正要迈步离开,却听洛霜如找到宣洩出口般,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我爹爹要杀我他说我不是他的女儿」
少年步伐一顿,回头多望了洛霜一眼,随后才迈步走回一开始的位置,旁若无人地继续练剑,而中年男子头痛地听洛霜诉说,哄着她,最终丢下练剑的少年带洛霜去街上逛街,看各色吃食玩具,这才让小姑娘不再哭了。
「小姑娘,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可却能选择自己的心境,你见你爹要杀你,你能选择成日哭泣,亦能选择继续过好自己的人生。」向路上摊贩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洛霜,中年男子轻抚少女的额顶,语气温柔而通透。「别让前代人的恩怨影响你,人生道路千万条,总有一条你能走的。」
少女懵懂地望着中年男子,轻轻頷首。
*
自此之后,洛霜每日一早便到湖畔边报到,在湖畔边看少年和中年男子练剑,中年男子对她很温柔,时常丢下练剑的少年陪她去逛街,而少年总是冷着一张脸,认真而专注的练剑,好像世上除了他手中的那把剑,没有任何能撼动他心神的事物。
「要不要替那个哥哥带个糖葫芦回去?」一次,洛霜见中年男子又要给自己买糖葫芦,犹豫地提议。
「他?他不吃这个。不过」中年男子一楞,苦笑摇头,却还是买了两串回到湖畔,大呼道:「臭小子,我给你买了串糖葫芦回来!」
少年人未到,剑先至,直扑中年男子,被轻描淡写地挡开后,才淡淡道:「不吃。」
「是小姑娘特地让我给你带的,你可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阿。」中年男子挑眉,将糖葫芦递向少年,晃了晃后,心想少年多半不会吃,正要拿回来自己享用,没想到少年忽地伸出手接过糖葫芦,破天荒地和洛霜说了一句:「多谢。」
中年男子和洛霜都愣住了,除了相遇时的第一句饱含杀意的喝问,这是少年第一次和自己说话。
于是,洛霜认定少年喜欢吃糖葫芦,从此后天天都给他带一串回去。
*
少年练剑的时候,中年男子大多是没事情做的,除了偶尔指点少年几句,大多都倚在树上或喝酒、或吹簫、或睡觉。
洛霜刚来的时候,中年男子还会天天照料她,可过一个月便原形毕露,喝酒、吹簫、睡觉去了,让小姑娘自己待着去,而她久而久之也学会融入两人的方法,自己带书来十分乖巧地待在一边,或看少年练剑,或听中年男子吹簫,或也跟着睡觉去了。
一日,中年男子去买酒,洛霜正在湖边看少年练剑,忽地吃痛大叫一声,惊恐地看见一隻鲜艳的毒蛇正对自己齜牙咧嘴,她吓得惨白了脸,眼前蛇又要朝自己扑来,不远处飞来一剑稳稳穿过蛇的头身,携着蛇扎进身边的树干上。
「你被毒蛇咬了,不解毒就会死。」少年皱起眉,低声说着,语气冰冷,闻言,洛霜吓得大声哭起来,少年从身上掏出药粉递给洛霜:「这是针对那种毒蛇配置的解药,在湖边洗洗伤口,擦上。」
洛霜没动,只是落泪,委屈道:「我动不了。」
少年打量洛霜一眼,轻叹一声,放下剑抱起她至湖边,替她清洗伤口擦药,神态冰冷,下手却温柔。
「好了,别哭了。」少年擦好药后伸手替洛霜整理紊乱的裙摆,洛霜止住泪,用泪眼汪汪的眼神凝望少年,终于将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道出:「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周天恩。」少年抬头看了洛霜一眼,深邃的目光似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无波无澜,却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探看湖下的风光几许。
「天恩哥哥,我叫洛霜,洛水之洛,秋霜之霜。」
「恩,你无武艺傍身,不如拜老头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