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宁从未如此气愤过。
她费尽心思,研究各种方案,试图让他脱离精神高潮瘾症的折磨,可他自甘沉沦,还把她当一个能够提供精神高潮的工具!
没错!工具!
他甚至不觉得她是个“人”,他只在乎她的“价值”。只要能换得精神高潮,他愿意向任何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让他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也无所谓!
她咬牙切齿,几乎想把宋泱的脑子掰开了揉碎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气归气,她最后还是关掉了那十几个跳蛋,小心翼翼地拉出来,又给昏过去的宋泱仔细清理一遍,再把他拖上床。
锁了门,冬宁打电话跟贺溪约饭。贺溪说想吃火锅,于是晚上她们在附近商业中心的火锅店碰面。
上完菜,贺溪看到她的脸色,开玩笑说:“才一天不见你就这副模样,怎么?被男人踹了?”
“不是。”冬宁呼出一口气,“是你给我的男人太难搞。”
贺溪眼珠子一转,问:“宋泱?”
冬宁点点头,“根据他发作时的生理反应来判断,他的精神高潮瘾症处于中期阶段,我探查过他的精神海,结果和我的推断相符。但是他对精神高潮的渴求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逻辑,这很奇怪。”
贺溪拿着筷子,愣了一会儿,像是没反应过来,问:“你说他有精神高潮瘾症?”
冬宁皱眉:“怎么?你们不知道?”
“那次救出来的几个哨兵受到犯罪嫌疑人长达六周的精神控制,产生了严重的创伤应激反应,听到敲门声就会发狂。”贺溪搁下筷子,双手交握,神情严肃,“宋泱的反应更激烈一些,但和其他人的症状也差不多,所以我们给他打了镇定剂,交给专业的向导进行心理疏导。”
冬宁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你们是把他当创伤应激综合症来安排后续心理疏导的?难怪吓跑了那么多向导。”
“妈的!”贺溪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捶桌,有些愤恨,“那变态根本没交代诱导精神高潮成瘾这一条!你给我开个证明,趁判决还没开始,我把资料给南如松让他补充上去。”
冬宁想了想,又说:“可能不需要。”
“为什么?不经允许入侵他人精神海对你们向导来说绝对是重罪,至少能给他加上五年!”
冬宁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不是他干的。”
“听你的描述,那个向导水平不行。真正善于精神控制的向导决不会让被控制的人受到实质性伤害,更不会留下创伤应激综合症这种东西,而是悄无声息地掌控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和思想。”
贺溪对此存疑:“这也太可怕了吧?真的有这种向导?”
“有,宋泱的思维就受到了影响,虽然他可能同时有创伤应激综合症。在他现在的逻辑里,保证能得到精神高潮排在所有需求的第一位,以至于在我面前表现得太过温顺,这不可能是个菜鸡向导能做到的。”冬宁沉声道,“我怀疑操作者另有其人,这个人精通精神控制,可能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足够满足他的掌控欲。”
“但这样的人反侦察意识不会差到哪去,你给的画像太模糊,想找出来有点难。”贺溪双手摊开,“而且除非有明显迹象表明他有犯罪行为,否则我们没法立案调查。”
“这倒不用。不过我想查一下宋泱,你有办法吗?”
汤底渐渐热了,气泡从底部诞生,上浮,浮出汤面,然后破裂、溅开,锅内壁便沾了一圈红油。
冬宁等着贺溪回復,贺溪却没急着回答,而是伸手调低锅底温度,又慢条斯理地捡起筷子,才抬眼看向她。
“我之前跟你说过,觉得受不了就别做了,不用顾及我的情分。”
一块块处理过的肉片被放入锅中,冬宁没说话。
于是贺溪歪头,试着问:“你喜欢他?”
“……我馋他。”
冬宁盯着锅里翻起的肉,拿筷子夹了一片薄薄的肥牛。
贺溪噗嗤一声,开玩笑道:“能让你馋?那估计滋味还挺不错。跟我说说,他是不是特别乖?特别听话?还特别放得开?”
冬宁想起下午生气地往他体内塞跳蛋时的情景。
他就那样红着眼跪趴在地上,一声不吭,明明怕得要死,却依然倔强地翘起臀部,甚至双腿分得越来越开,好叫她更容易塞进去。
冬宁当时在气头上,只顾着惩罚他,也没注意其他的。现在回想起来,她才意识到他那是在默默承受她的怒火。
是很听话,是很放得开。
但一点也不乖。
贺溪看她走神,便知自己猜中了,笑着用筷子敲了敲锅沿:“收回你脑子里的画面,你这样让我有点急着回去。”
冬宁回神,将发丝捋向耳后,笑道:“急着回去干嘛?火锅都留不住你?”
贺溪笑嘻嘻道:“急着回去找南如松享受一下你脑子里的画面。”
冬宁面色一瞬间有些古怪,委婉地表示:“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