簧,是不是都能官拜一品,封王进爵什么的。
孙祥福一连抽了几十下,孙凌被打的惨叫连连,后来索性都不出声了。孙祥福瞧见,心痛不止。他虽妻妾众多,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下做给肖珏看,就是希望肖珏给个臺阶下。
可这位冷漠无情的右军都督,也只是冷眼旁观,幷不开口,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把孙凌打死。
孙祥福没办法了,他鬆开手,跪着爬到肖珏身前,不住地给肖珏磕头,「都督,再打他就死了。求您给犬子一条生路吧!都督,您要罚就罚我吧!」
一时间,孙祥福在地上不住磕头,孙凌躺在一边嘴角流血,看着还真有点可怜,要不是之前见识过孙凌究竟是个什么德行,禾晏都要忍不住为这一幕父子情深感动。毕竟作恶的是儿子,老父亲又做错了什么呢?
但肖珏果真没让禾晏失望,即便孙祥福脑袋都磕破了,肖珏脸上也没有半分动容。
等孙祥福也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肖珏开口了。
他道:「子不教父之过,孙祥福,」他俯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孙祥福,声音亦是很平静,「你是不是忘了,赵诺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孙祥福的抽泣戛然而止,从头到底一股凉意兜头而来。
赵诺是怎么死的?赵诺是被眼前这人推到碑堂下斩首的。赵诺是谁,赵诺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嫡长子!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年赵诺出事时,因着赵大人的关係,多少达官贵人前来求情,十六岁的肖珏眼都不眨,说杀就杀了,陛下也无可奈何。
这个人,可是会动真格的。户部尚书的儿子他都能杀,自己虽然在凉州称王称霸,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而已。
孙祥福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颤抖着道:「都督,求都督饶命!求都督恕罪!」
孙凌不知为何自己的父亲惧怕肖珏至此,但见父亲如此,也不由得生出惊慌。
楼上楼下的客人们全都被这变故惊呆了,见素来在凉州作恶多端的知县父子今日如此狼狈,又十分快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珏才背过身道:「你起来吧。」
孙祥福虚弱的都快昏过去了,看着肖珏的背影道:「都督?」
「再有下次,要的就是他的命了。」他道。
孙祥福喜不自胜,拖着孙凌对肖珏磕了个头,道:「都督大人有大量,不跟犬子计较,都督放心,日后再有下次,无需都督动手,下官亲自结了他的性命!」
肖珏转身往房间里走,道:「带着你的人,即刻离开此地。」
「都督……不去府上住吗?」孙祥福小心翼翼的问。
「不必,我在凉州还有事。袁宝镇到了,我自会登门。」
孙祥福还想说什么,又按捺下来,今日事出突然,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还是先把孙凌带回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为好,便应了肖珏的话,吩咐手下动作。
……
孙祥福动作极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手下的人退的干干净净,还把刚刚摔坏的东西给清理了。客人们也纷纷散去,掌柜的没料到住进客栈的是这么一尊大佛,眼神中还带着畏惧,禾晏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们都很和气的,不用怕,你们的绿豆棋子面很好吃,明日我还想吃。」
掌柜的见这少年一派天真,遂放下心来,待掌柜的走后,禾晏才鬆了口气,等转过身,看着肖珏的背影,心又提了起来。
该怎么给这位大人解释呢?
肖珏没有进他自己的房,而是进了禾晏的房。飞奴也跟了进去,禾晏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缩在墻角的陶陶。
她大概刚刚被吓着了,从肖珏来的时候就躲在了墻角,低着头。禾晏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他们走了,已经没事了。」
她这般温言软语,听得肖珏和飞奴都忍不住朝她看来。禾晏见状,道:「舅舅——」
「你不会告诉我,」他盯着禾晏,冷嘲道:「你的未婚妻到凉州来寻你了?」
未婚妻?禾晏想了想才记起,她好像当时为了不让医女沈暮雪发现她是女子身份,随手胡诌了个未婚妻的说辞,没想到肖珏还记着。
「哪里的话,舅舅,」禾晏正色道:「我是在凉州城里,看见那个孙凌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我一时看不过去,便出手相助。谁知道这个孙凌在凉州如此无法无天,追到客栈里来了,我……」她讨好的笑了笑,「我也是弘扬了您为民除害的好名声啊!」
肖珏嗤笑一声:「我用不着那种东西。」
这话禾晏没法接。
她想了想,决定换个说法,「我刚刚真是吓死了,幸而舅舅你来得及时,若非如此,我不知道要被孙凌欺负成什么样子,说不准日后都没命见你了。」
「你是我外甥,」肖珏闻言,勾唇悠悠道:「谁敢欺负你?」
话是好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禾晏心想,罢了,都叫他舅舅了,反正便宜也都被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