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疑惑。
这睿王对沈妙如此上心,怎么瞧着……。好像是真的心悦沈妙一般?
这可能么?沈妙都没和睿王见过几次!
罗凌的目光黯淡的几乎看不出光亮来了,他低头看着地面上,彷佛能将地面看出一朵花来。
屋中人各自神情各异,沈妙的反应反倒显得平淡了。她点了点头,对铁衣道:「多谢了。」
铁衣忙称不敢,又说明了一下过几日还要送过来的东西,这才离开。
等铁衣走后,众人面面相觑,沈信和罗雪雁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若说睿王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沈家和明齐皇室,或者是让沈家不能为明齐皇室所用,在圣旨下来的时候,睿王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为何还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银子再多也不会压手,除非是大凉的国库小了,银子堆不下,才会眼巴巴的跑到明齐来,将这滔天的富贵拱手送给沈家做嫁妆。
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倒是沈丘为曾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怒气冲冲道:「这睿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送这么多东西,以为我沈家贪慕富贵不成?我们是嫁姑娘又不是卖姑娘,这么多银子,指不定别人怎么想沈家?」
沈信和罗雪雁沉默。
倒也是啊,这聘礼皇家看着都眼红,莫不说是普通人了。更让人叫绝的是,这还是大凉睿王给送来的,便是对这些聘礼有想法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隻敢眼巴巴的瞅着,定京城夜里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了。尤其是沈信的对头们,只怕要呕的吐血。
罗潭笑眯眯道:「不管怎么说,妹夫出手大方总比出手小气好得多。男人嘛,肯给姑娘花银子那才叫好男人。还没过门就送给小表妹这么多东西,要是小表妹嫁过去,总归吃穿用度这一行是不会被亏待的。」罗潭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也不晓得遮掩,只是那一句「妹夫」,却是听的人眼角发疼。
沈信捂着头:「这些东西又往哪儿堆?」
「是啊,」罗雪雁也忧心忡忡道:「咱们宅子里可放不下这么多器物。光库房里放首饰古玩就放不下了,还有傢具布料什么的。要单独在府里修个粮仓,里头装东西么?」
沈妙听得直想笑,又道:「他不是把那些宅子全都买了么,等走了后,那些宅子就都是沈家的了。买几个护卫,放些东西过去如何?要不干脆住进睿王府也成。」
沈信摇头:「衍庆巷不是我们能住的。」那都是住皇亲国戚的地方,沈信他们住进去,谁知道外人会怎么想。又想到之前铁衣说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年关后他就走,娇娇,你……。」
年关后,沈妙就要去大凉了。
屋里人都沉默下来。
分别,尤其是亲人之间的分别,总归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沈妙见状,怕他们又感怀,连忙岔开话头道:「睿王送了这么多聘礼,嫁妆又该如何算?」
罗潭正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闻言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喷了罗凌一身。不过此刻她却没心思顾忌罗凌的衣裳有没有被弄脏,而是道:「嫁妆?天哪!」
沈家众人也彷佛被一个惊天大雷劈在了头上。
按理来说,送多少聘礼,回给的嫁妆就要差不离多少。虽然不用比聘礼多,但也不能少的太多。否则姑娘去了婆家屋里,就会被压上一头。嫁妆若是十分丰厚的,甚至比聘礼还要多的,嫁过去了也风光。因此,越是得宠的姑娘嫁人,嫁妆和聘礼的数量就越是接近。
沈信疼女儿的话就不说了,可是这嫁妆……。睿王给沈府送了这么多聘礼,要回差不离的嫁妆的话,就算把整个明齐国库搬空也没有那么多啊!
睿王给沈家出了个难题。
……
夜里,沈妙坐在灯下,想着白日里铁衣捧着一条长长的聘礼单子唱的福气绵长,不由得就想发笑。
谢景行也实在是太乱来了,竟然写了那么多的聘礼,沈妙扶额,若是被人瞧见了这聘礼单子,只怕沈家就要被明齐所有人羡慕妒忌。然而这聘礼单子铁定最后会被人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只是谢景行写这么长的单子,也不晓得永乐帝知不知道。想着想着,沈妙又有些心酸。
她前生嫁给傅修宜的时候,傅修宜可没有给出这么丰厚的聘礼,别说是皇家,就连好一点的官家聘礼都无,只能算是普通,当时的傅修宜说,定王府内清寒,他自己又生性简朴,所以不欲大肆操办,沈妙便也信了。沈信和罗雪雁怕她受委屈,又将大半个沈府的收成都拿出来给她做嫁妆。
那些嫁妆最后也都贴补了傅修宜。
傅修宜要笼络这个笼络那个,收买人心也是要用银子的。她一分一毫精打细算,一些沈府里上了年头的古玩字画也被她拿去当了银子。现在想想,嫁给傅修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带着整个沈家付出,而傅修宜从来没有回报什么。虽然感情之事,一切都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