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上课了。”陆赫扬轻轻拍了一下许则的手背,提醒他,“贺蔚废话很多,一个字都不要信,别被他影响学习。”
许则的指尖动了动,想摸摸被陆赫扬碰过的地方,但忍住了。他看看陆赫扬,接着就真的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往班级后门走。
找到位置坐下,许则拿出手机,看见陆赫扬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醒了记得喝退热剂,老师有发资料的话我放学帮你送过来。
许则有点后悔。
如果今天没来学校,陆赫扬可能就会因为要送资料而来自己家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许则过得意外清静,因为贺蔚知道他易感期还没有过,便没怎么烦他。
午饭时间,贺蔚拍拍许则的肩:“一起出去吃吧,去昀迟家的酒店。”
许则抬起头,感觉晕,没什么力气。他说:“我不饿,你们吃吧。”确实不饿,他早饭吃得很迟,现在也没胃口。
“好吧,那你休息一下,不行就请假回家。”
许则“嗯”了声,趴到桌上,脸埋在手臂里,闭起眼睛。
大概过了几分钟,许则听到脚步声,随后他感觉有只手按在自己后脑勺的位置,又往下移,覆在腺体上。对方的手心比发热的腺体要凉一点,许则打了个哆嗦。
“很难受吗?”陆赫扬问他。
许则抬起头,额头被压出一个红红的印子。他挺茫然地舔舔唇,说:“有点困。”
“给你叫了点心和汤,汤对嗓子好,要喝完。”陆赫扬把目光从许则脸上移开,坐在贺蔚的位置上,将餐盒打开,“午休的时候睡一觉。”
小小一份点心,适合没什么胃口的许则,他闻到汤里淡淡的果香,喉咙奇怪地开始发干,想喝一口。
“好。”许则点头。
“我先跟贺蔚出去吃饭了。”陆赫扬站起来,见许则跟着仰头看他,陆赫扬揉了一下许则的头发。
教室里就剩许则,其他人大多回去吃饭休息,只有少数学生会在食堂就餐,然后回教室午睡。许则一边出神一边喝汤,他戴的是陆赫扬送的手环,比起自己的旧手环,尤其是在易感期,戴起来舒服很多。
贺蔚的座位今天很热闹,因为池嘉寒又过来坐下了。
他看了眼作业本上贺蔚的签名,嫌弃地说了句夸奖的话:“字写得倒是好看。”接着又问许则,“易感期还没过吗?”
“嗯。”
餐具上印着顾家旗下某个酒店的标志——但当然不可能是顾昀迟送来的点心和汤。池嘉寒问:“陆赫扬让人给你送来的?”
“……”许则后知后觉地去翻包装,想找外卖单。
“这家不送外卖的。”池嘉寒的表情一言难尽,“而且你吃的这种点心,都是后厨专门请……”
“算了。”池嘉寒说,“你吃吧。”
许则却好像没办法继续吃下去了:“是不是很贵?”
“无所谓,反正顾昀迟又不会跟他收钱。”池嘉寒忍了忍,但没有忍住,问,“你和陆赫扬现在是什么情况?”
上学期他还只是听说许则和陆赫扬偶尔会一起走,怎么一个暑假过去,就演变成了这种会特意给订易感期特殊餐的关系。池嘉寒对陆赫扬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他不可能会管这种事。在一定程度上,陆赫扬的人际交往态度跟许则差不了多少。
见许则沉默,池嘉寒便问:“你觉得陆赫扬会喜欢同性吗?”
许则微微皱了一下眉,回答:“不知道。”
“你们……是有发生过什么,对吧?”
这种问题,许则不说话就等于默认,池嘉寒暗自倒吸了口凉气,再问:“在一起了吗?”
“没有。”这次许则答得很快、很干脆,好像根本不需要考虑。
他以为池嘉寒会生气,但池嘉寒却松懈下来:“没有就好。”
“停在这里就行了,不要跟陆家的人谈恋爱,会变得不幸,双方都会不幸。”池嘉寒说,“陆赫扬姐姐以前就是……”
“算了。”池嘉寒又打断自己,他今天已经说了两次‘算了’,“你心里其实比我清楚多了。”
是清楚,尤其在知道陆赫扬的背景之后,那是许则仰着头看、把脖子仰断了都不一定能看得到的位置。可能有的人会勇敢一把,或野心勃勃地追着往上爬,但许则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时间一到,他会收拾好跟陆赫扬有关的一切,从那间本就不属于他的空中楼阁上跳下来,回到小房间,把东西放进书桌抽屉,然后关上。结束了。
池嘉寒推了一下许则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发愣了,接着吃。随后他转开话题:“文件发下来了,你打算参加哪些学校的提前招录。”
“还没有仔细看。”许则说。
“不会想跟陆赫扬读同一个大学吧?”
“不会。”许则回答。他们的未来显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陆赫扬大概率会从政,联盟大学是最佳选择。许则偏向于专业性技术性强一点的,很忙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