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才觉得他似乎说的有些道理,郑太医转身便和她道:“虽然这东西没有水晶镜好看,但对周小大夫来说还是用处很大的,所以周小大夫最好别宣扬得众人皆知,自己知道就好。”
刘太医微微颔首,虽未听说,但郑太医一见他点头,便知道他也不会特意往外说的。
这东西对太医们虽有帮助,但并不是必须的,刘太医和郑太医都不是很心动。
但他们知道,这世上总会有许多人喜欢奇珍。
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但周满的疡医手段好,恐怕很多治疗手段都会用上这东西。
想到这里,刘太医在避开郑太医后还是忍不住劝了周满两句,认为她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辨症和方子的研究上,或者针灸和其他的治疗方法也可以,而不应该把这么多精力放在疡医上。
“疡医只是众多治疗手法中的一种而已,”他道:“在能够有其他手段治疗的情况下,疡医的手段还是少用,先不说动了刀子后易伤精血,易有炎症,便是这两样你都有办法克制了,但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样的法子也不可取。”
“一般人家,连药渣都吃不起,又怎用得上你这样的治疗法子?”
满宝闻言抬头看向刘太医,问道:“刘太医是怎么进的太医院?”
刘太医笑了笑道:“我家世代行医,只是没什么太大的名声,到我的时候,四处做游医,看的病人多了,便受人举荐进了太医院。”
所以他知道民生多艰苦,周满这样的治法也就有钱人家会用,贫苦的人家,更多的还是会想用药方或其他方便的治法。
也因为他这样的出生,郑太医在太医院里寻找愿意与他一起给周满打下手接脚筋的太医时,只有他答应了。
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不知道周满医术好吗?
自然是知道的。
但在宫里,大家从于萧院正和她也就算了,到了外面,不是谁都服气她的。
尤其她的年岁还摆在这儿,除了郑太医这样正是上升期,想要学习更多医术的年轻太医外,谁会给她打下手听使唤?
满宝显然还没考虑到这一点儿,知道刘太医的来历后,她便心中有数了,将他的话记在了心底。
已经会诊过,刘太医便问满宝想要几时动手术。
满宝想了想后道:“我准备准备,大约后天上午吧。”
她可以和济世堂请假,如果顺利的话,下午再进宫给皇后扎针,第二天休沐,正好可以去玄都观里打蘸,一点儿也不耽误事情。
刘太医和郑太医就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满宝就开始准备起来,让向家兄弟把屋子收拾干净,被褥等也要晒洗,而她要准备针和线。
这一次用的针极细,满宝托郑大掌柜去找工匠打造了,不过目前还没有工匠接单,因为太精细了,一般人接不来。
所以她决定那天用的针直接用她从商城里买的,线也要细一些,也早早的托郑大掌柜帮忙找人制作了。
别说,还真做出来了,极细的羊肠线,已经用药物熏蒸过,郑大掌柜把这一小把羊肠线交给她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只收你成本费,不赚你的钱,十二两。”
满宝:……刘太医说的果然不错,这种手术果然只有有钱人才做得起。
不过她看了一眼装得很好的羊肠线,点了点头,这一小把够用很久了。
郑大掌柜已经从郑掌柜那里知道满宝要动手术的事儿了,不过他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
全天下被挑断脚筋的能有几个呀,更别说还真好叫他们碰上了,这样的病症也就看着稀奇而已,其实用处不是很大。
相比之下,不育这种病症就很多了,也要有趣得多。
郑大掌柜轻咳一声,虽然世人总是把生不了孩子的事怪在女人的头上,可作为大夫,郑大掌柜还是很清楚的,这种事情,一半一半吧,基本上,十对没有孩子的夫妻,一半是女人的问题,还有一半就是男人的问题了。
所以不育这个病症真的比较有趣呀,正想让周小大夫多关注关注的郑大掌柜看了一眼年纪还小的满宝,便把话咽了下去,算了,此事不急,她年纪还小,可别把人孩子给吓坏了。
郑大掌柜其实是有点儿发愁的,要知道这孩子可还没说亲呢,但说起精元这些东西那是说的头头是道。
郑大掌柜头疼的挥了挥手道:“去柜台结账吧,明天准你一天假了。”
满宝便行礼后退下。
到了大堂,她一边心疼的往外掏钱,一边和小郑掌柜打听,“这羊肠线你们是用什么熏蒸的,怎么这么贵?”
小郑掌柜道:“这还贵呢,知道我们往外卖多少钱一扎吗?”
“不知道。”
“二十两一扎!”小郑掌柜道:“煮的时候加了当归和红花,然后又用麝香、硫磺和苍术熏蒸,尤其是分离的时候,你要的线极细,又要保证韧性和长度,我们的药师眼睛都快要瞎了,要不是用的人极少,我们还想定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