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没什么。”安知灵干巴巴道,“只是我怎么从未听明孺提起过他还有个姐姐?”
“那位明三小姐自幼体弱多病,七岁那年跟着一位游方道士入山做了俗家弟子,此后再也没有什么音讯。明家后来虽也提过退婚,但我没有应允。”
安知灵下意识问:“为什么不应允?”不过不等他回答,她便反应了过来,当年明家如此对他,他自然也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问:“那位三小姐若一直不回来,你要怎么办?”
谢敛淡淡道:“我在山上多年本就没有成亲的打算。”
安知灵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又问:“那如果那位三小姐哪一天回来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问到这个谢敛终于停下来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大概会依约与她成亲。”
安知灵的眼睫剧烈地扇动了一下,那一瞬间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好在他很快转开头,开口道:“到了。”
安知灵一抬头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白鹿岩,此时正站在涵元殿前,谢敛上前和守卫的弟子交谈几句,又回来领她往殿内走去。
因着方才路上那一番话,安知灵此刻心乱如麻,等进了殿中发现里头主要是几个剑宗与金石宗的宗主长老,时浵长老站在正中,显然是今日这场会谈主要由她主持:“安姑娘看上去已无大碍?”
“多谢前辈关心,我并无大碍。”安知灵勉力镇定心神:“不知前辈找我所为何事?”
“这回找姑娘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昨日小凌霄中发生的事情。”时浵和颜悦色道,“毕竟昨日牵扯到我门中几位弟子,许多事情尚未弄清,此番也想请姑娘协助,将事情弄个清楚。”
安知灵倒不推脱,如实将她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在殿上说了一遍。她一说完,殿中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还是时浵率先开口道:“如此说来,姜源这段时间潜伏在山中,安姑娘也并不知情?”
安知灵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殿中有人冷笑一声:“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巧的事情?”
安知灵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果然是三山道人,见他面色阴沉,语气怪异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回小凌霄中宋子阳的事情对三山道人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即便事到如今,他依然认为是宋子阳是受到了姜源蛊惑才会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他生性嫉恶如仇,本就十分看不上荒草乡出身的安知灵,如今爱徒的死又与荒草乡的人不无关系,对安知灵自然也是更为厌恶。
三山直言道:“我看多半是你二人勾结,一同进入小凌霄,取得洗尘石后本想离开,却不料反遭灵石反噬,以至于最后一人命丧塔中。你见情势有变,才又临时编出了这一套说辞。或者就是你想独占洗尘石,在塔阁中临时变卦,杀害了你的同谋,如今又想来蒙骗我们……”
“三山!”时浵见他说得越发没边,皱眉打断,“无凭无据胡说什么!”
三山犹自愤愤:“我虽无凭无据,但这女娃子不也是一面之词?那魔道确实刚巧与她相熟,秘境之中她也确实出手挟持了旧酩,还有金石另一个小娃娃,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在一起,谁知道她是否事先知情?”
安知灵这回倒没有如之前那般动怒,大概心思还陷在方才来时谢敛的一番话里,再加上此事确实诸多巧合,她也确实众目睽睽之下挟持了方旧酩不假。因而面对三山责难,也只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姜源是西乡管津的手下,人人都知道我受无人居夜息的庇护,管津前不久刚谋划刺杀夜息被擒,我无论如何不可能与姜源结党。”
荒草乡前一阵发生的动乱不知江湖上是否已有传闻,但九宗必定已经知道。她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安知灵又道:“我若是与姜源合谋,想要拿到洗尘石直接在路上杀了明孺岂非一了百了,何须将他的元神封在摄魂针内多此一举。这当中唯有方公子与明孺确实是受我牵连,下山前若有机会,我愿与二位当面道歉。”
三山:“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释金石那娃娃身上也有化水针的毒?”
安知灵:“季涉早先丢失了一枚乾坤匣中的化水针,之前是为了构陷季涉,此番则是用在明孺身上用来威胁我罢了。”
三山眼睛一眯:“他为什么要用金石弟子来威胁你?”这确实也是许多人所想不通的事情,一时间众人不由都看了过来。
安知灵微微一顿,过来片刻才道:“我在山上这段时间,多受明孺照顾,他心性纯良,我也不忍他就这样死在姜源手上。”
“如此说来,姑娘算是明孺的救命恩人了。”时浵忽然松了口气似的笑了起来,安知灵听她语气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告,果然紧接着又听她说,“旧酩的事情,他已同我们说过,对之前安姑娘挟持一事他并未放在心上。至于明孺不久之前刚刚转醒,正巧他亲眷也在山上,若是安姑娘能当面与他们将当日之事说明,就再好不过了。”
安知灵一愣,明孺是山上外室弟子,此番在春试当中出了意外,九宗自然觉得棘手,如今顺坡下驴由安知灵出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