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多半都不在了。找到几个外公的旧友,也多半说不清他的来历。之后,我就遇见了你们。”
谢敛沉吟片刻:“或许还有一个法子……”
安知灵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摇摇头:“我与明家早没了什么关系,我娘在时对她的母家讳莫如深,即便派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
说完,屋内静了许久,谢敛不知在想什么,安知灵也像是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屋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草叶上水珠滴落的声响,忽然惊动了屋里的人。
安知灵站直了身子:“时候不早,你躺下吧。”
谢敛却站起来:“你本来要与我说什么?”她这才想起初衷似的,哭笑不得:“本想与你说那个徐少君的,算了,我明天带你亲自去见一见他吧。”
“和我那两个师弟有关?”
“还不知道,但我觉得蹊跷。”
第二天早上,赵婉婉驾着马车,从小杜山出发往北走。北乡最出名的是那儿的赌场,聚集了整个荒草乡最精明的骗子和最执着的傻子,流连着许多外乡来的客人,多半是一身锦衣华服的进去,最后衣衫褴褛的叫人赎出来,马路牙子上随便躺着个人,身上就是一股子抛家弃子的人渣味。
谢敛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站在借口就能听见隔了一条巷子传来庄家开骰子的声音,后边紧跟着一片的哀嚎或狂喜。
“陈少君就在这儿?”他皱着眉忍不住确认了一遍。
安知灵:“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打扮极为低调,但进去之后发现实在没有必要。这屋里显然是一群已经赌红了眼的赌徒,这时候哪怕从外头进来一个四条腿五只手的怪物,都不会叫他们轻易从赌桌上挪开目光。
穿过重重人群,二人来到柜前,安知灵伸手敲了敲柜台。算账的伙计头也不抬:“借多少?”
“不借银子,过来找个人。”
“找谁?”
“徐少君在这儿?”
伙计终于抬起头:“他今天不当值,你们找他有事?”
“我替人来给他捎个口信。”
“哦——”徐少君在这儿显然不是什么起眼的人物,那伙计不疑有他,“他住后边,绕墙往里第三间就是,你们自己去瞧瞧吧。”
安知灵与谢敛掀开布帘往后走,后头是条小巷,沿着后巷的水沟走到那伙计说的地方,正是一间矮小的平房。
谢敛上前敲门,等了许久里头才有回应,屋门打开之后,门后露出一张形容憔悴,胡子拉渣的脸,显然昨晚半夜才睡下,这会儿被人打扰正是很不耐烦。
“哪位?”里头的人隔着一道门缝,抬眼问。
“徐少君?”
安知灵从谢敛身后站了出来,里面的人见了她一愣,显然也认了出来,警惕道:“是你?”
“徐公子方便进去说话?”
里头的人安静了片刻,终于打开门叫人进到了屋里。
谢敛进去之后打量了一下屋中的摆设,非常简陋的一间小屋,几乎一眼就能将屋子看个清楚,从左往右依次放着一张梳妆镜,一张床,一张柜子,中间放着桌椅,右边有个垂着布帘的小门,后头大概是做饭的灶台。
安知灵倒是不嫌弃这地方简陋,进屋后边自顾自的在桌旁坐了下来:“徐公子一个人住?”
“恩,”徐少君跟着坐下来,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谢敛站在门边,忽然道:“和你同住的那个人哪?”
徐少君抬起头:“什么意思?”
“这屋里原本还住着一个女人,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许久不在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谢敛伸手刮了下桌上积的一层灰,“那人去哪儿了?”
“你们调查我?”徐少君转头对着安知灵狐疑道,“因为我那日乡宴对你出言不逊?”
安知灵叹了口气:“你床上放着两个枕头,梳妆镜前还放着没收起来的胭脂,谁看不出你这屋里原本还住了一个女人?”
徐少君沉默片刻:“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我在找一个人。”安知灵看着他坦诚道,“你或许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徐少君面色一滞,又听她说:“我派人查了那日乡宴的名单,本没有你。你应当是花钱买了什么人的请帖,偷偷溜了进来。你想见夜息?为什么?见了他要同他说什么?”
“我——”徐少君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五陵门算起来是江南名门,他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这中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咬牙,终于道:“你说你如今暂代无人居居主料理荒草乡事宜。”
“不错。”
“我若告诉了你,你就能替我找到梦蕊?”
安知灵料想这个“梦蕊”就是与他同住的女子:“我要先听实情。”
徐少君略一犹豫,很快下定决心:“好。”
这故事与安知灵来前料想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