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湛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谢敛将信递还:“你们是怎么对她说的?”
明和道:“只说外公过世,她回到家中。路上碰见劫匪,从山上滚下来,伤到了脑子,所以许多事情记不太清,无需介意。”
这倒是个好借口,明家突然冒出一个三小姐,对外这样说,也不叫人奇怪。明和又说:“她刚来时,昏迷在床。你姐姐替她换衣裳时,发现她心口有刀伤,叫了大夫过来看,说是刚好避开了心脉,若是再深或者偏离几寸,性命不保。”他说这话时,还能记起初初得知时那股又惊又痛的心情,是以语气也更坚定,“阿湛从小流落在外,吃了许多苦。她本该与那些江湖纷争没什么关系,从今以后,我只想她开开心心的,只做个明家的三小姐。”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封信放到烛火上,火舌很快舔上薄薄的信纸,谢敛看着那火光黯淡后剩下的一点灰烬,情绪难明。
明和转过身来看着他:“我虽不知你们如何认识,她当初又为何会去九宗,但你能答应我,不叫她知道之前的事情,只当她始终是明湛而已吗?”
“若她想知道哪?”
明和沉默片刻,才低声道:“那就只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棠棣之华是本文的最后一个章节了,所以让我们来祝贺有情人终成兄妹。【口胡
棠棣之华二
谢敛从明和的书房出来,夜已深了。
如今谢谨掌家,府中吃穿用度并不铺张,住在家里的人少,服侍的仆役也少,早先许多院子便空了出来,显得格外空落。
明府西边有个小院子,路过拱门时谢敛脚下一顿转身往那儿走了过去。他照着记忆穿过一道垂花门,再往里走几步,果然找到了记忆中的那间小院子。
明家他来的不多,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下山来住几天。谢谨给他安排的住处在明孺的屋子旁边,离前堂很近,他也没有在府中闲逛的兴趣,因而像这样角落的僻静小院他几乎从没进去过。
记忆中,这儿一直被荒置着,连下人都很少过来。他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
院子很小,北边有一处小池塘,池塘边上种着一棵枇杷树,树下放着一把石凳子。谢敛走进去的时候,院里竟还有其他人在,那人影坐在石凳子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撑在石凳上,脚在半空轻轻晃荡,抬头不知在看什么。
月亮挂在树梢上,她裹着披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近的动静。
“你在看什么?”来人在她身后站定,跟着抬头往树上看。
“那儿有一窝喜鹊——”明湛不自觉地说,等说完,才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见鬼似的盯着来人看。
谢敛看着那空荡荡的树梢好一会儿,月光勾勒出他线条凌厉的五官,像是画上那些工笔细细描绘的人物。
明湛别开了眼睛,含糊道:“可能太暗了你看不清。”谢敛不应声,只淡淡道:“你现在住在这儿?”
“住在前面。”明湛乖乖回答,还反过来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她问这话时,语气及其熟稔,叫谢敛忍不住顿了一顿,才回答道:“随便走走。”
“哦。”明湛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这院里就他们两个,她大概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起身告辞,谢敛忽然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忘了。”
“这么痛也会忘的吗?”他声音冷冷清清的,但又像责备似的,叫明湛噎了噎,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现在不痛了。”
明湛听他轻轻叹了口气:“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听语气并不是个疑问句。
明湛倒很听话,他说要送她回去,便乖乖站了起来。她刚受过伤,身体还虚,谢谨给她披了件狐裘的披风,那一圈雪白的毛皮毛茸茸的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谢敛忽然伸手替她将后头的兜帽翻出来,这举动有些唐突,明湛睁大了眼睛,下意识退了一步,但眼前的人神情实在太过正经,他的手指避开她后颈的皮肤,一手捞着她披在肩上的头发,一手绕到她身后动作飞快地替她摆正了兜帽,明湛只感觉眼前一黑,叫人拢到身前,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重新退了回去,只在离开时伸手若有似无地摸了一把她肩上毛绒的狐裘。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说:“好了,走吧。”
她过了一会儿才匆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路无话,等穿过长廊,走到一处小园外,明湛停住了脚,谢敛看了眼四周,这屋子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了一条小径,站在这儿能看得见他卧房的西窗。
明湛感觉他有点心不在焉,事实上自打今天的 棠棣之华三
马车到了医馆外,三人刚一下车,便听里头吵吵闹闹,路上经过的人听见动静都停下来忍不住往里头张望,时不时听见里头传来“大夫打人了”的高呼声。
几人拨开人群还未进门,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叉腰站在堂中央,指着堂上一个年轻的女子,义愤填膺:“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