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底层厨房,摇铃板的铃铛响了两声。“洛德大人饿了。”年迈的厨娘准备好了早餐,示意克莱尔端到领主的房间去。“记住,少说话,多做事,就不会有错。”她拍了拍克莱尔的肩膀,“你这小身板推个餐车去吧,别弄洒了,洛德大人是有洁癖的。”这种洁癖包括对失贞女孩的厌恶。克莱尔第一天进厨房的时候,老厨娘就这样说,祝贺她失去贞洁。当时克莱尔还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她就隐约感知到了什么,那天殿上先她而去的四个神女,她再也没见过。那天,克莱尔始终没有喊出那句主人,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纯粹的恶劣,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看着她执拗的神情,洛德领主突然就失去了继续逗弄的兴趣,吩咐侍卫押走了西尔弗。而在思考如何处置克莱尔的时候,凑巧路过的老厨娘跟他说自己老眼昏花,厨房缺个下手帮忙。年轻领主眼神突然挣扎了一刻,等他缓缓点了点头,老厨娘拽过克莱尔的手腕就连忙道谢,克莱尔发现老厨娘的手里已满是汗水。克莱尔进了厨房后,才发现偌大的厨房,只有老厨娘一个人在忙活,不过幸好她只负责洛德的饮食。而洛德那样古怪的人,肯看在她面子上放过克莱尔,则是因为老厨娘从小看着他长大,城堡里其他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而老厨娘始终在厨房洗菜做饭。克莱尔发现,老厨娘也有自己的古怪,她没有信仰,却经常对着炉子小声祷告,一边祷告一边哭,有时候看着克莱尔就会发呆好久。有一次,她抓着克莱尔的金发,浑浊的眼里都被泪水糊住了。她告诉克莱尔,她有个早逝的女儿,和洛德少爷一般大的年纪,两人青梅竹马,却从马上摔了下来,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殒,从那之后洛德少爷的性情也变得古怪。每当老厨娘心情郁闷的时候,克莱尔也在郁闷,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一遍一遍摩擦着厨具的铁锈,想着眼睛受伤的西尔弗。在这一个月里,她都努力和侍卫们打好关系,偶尔给他们带自己酿的葡萄酒,甚至有人甚至会跟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用她的玉足踩的葡萄。然后,克莱尔知道了西尔弗的一点消息,他被关在西边的高塔监狱,侍卫们都说每到夜里那里就会传来怪物的叫声,她的西尔弗也许早就死在了里头。“洛德大人最讨厌精灵了吧,听说洛德大人的青梅,就是被精灵诱骗私奔,然后从马上跌下来摔死了。”“嘘,坊间有传闻是洛德少爷动的手……得不到就毁掉……”侍卫们转移话题议论起城里又新开的妓院,克莱尔当时看着远处的高塔,想象着内部是如何的阴暗无光。克莱尔推着餐车,餐盘上盖着巨大的弧形盖顶,她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她想如果现在自己手里有毒药,只想要现在就下毒毒死这个恶劣的领主。可是她没有毒药,她也还要救西尔弗。西尔弗于她而言,不是爱人,更像是一份支撑的存在,一份义务,她虽然很弱小,但是决不能抛下他。毕竟在这个时代,美貌是一种致命的危险。
克莱尔站定在领主门前,黑红的门上装饰繁复华丽,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没有应答,一片死寂。他是聋了还是死了?克莱尔心里腹诽,继续敲了三下门,本想就这样先离开的时候,门却悠悠地开了一条缝。门没锁。天光被落地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房内黑黝黝的,有熏香在燃烧。“洛德大人吃不到早餐的话,会变得很暴躁。”耳边仿佛响起老厨娘语重心长的叮嘱,克莱尔将餐车靠在床边,试探性地向着那重重迭迭的床帷轻声喊话,尽量装的恭敬:“需要现在用餐吗?”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慵懒地躺在床上,修长的腿搭在床尾,一动不动,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她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克莱尔不想多管闲事,正当她转身之际,却被抓住了手腕,一个强劲的力道抓着她往床上倒去。那一瞬间,克莱尔的第一反应是床好软,自己还没有睡过这样如同天鹅绒的床铺,甚至带着一种甜美的馨香。她微微出神,但随即她就意识到自己被压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下。“啊!”克莱尔叫了一声,黑暗里,她被什么咬住了手腕,柔软得像是人的嘴唇,但当那牙齿刺破她的肌肤时,她感受到一种温暖的酥麻感,让她头晕眼花只想一睡不起,虽然她鼻尖已经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克莱尔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抬腿扫去,却被一根冰凉的皮质物缠住了双腿。像是一根长鞭,又像是尾巴……幽深中,克莱尔感受到湿热的触感,是年轻领主的舌头正在舔舐她的伤口,她看见他的眼暗红深邃:“原来,不是处女,也挺好吃的。”ps:以后的洛德:老婆我错了,老婆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