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静的一天,他如往常一样跟在乌妮丝洁身后,人群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入他的耳朵,引起了他的注意。
事情发生的很快,卡摩斯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爱人被那辆奇特的战车撞飞到空中,重重摔到坚硬的黑色道路上。
手臂空空穿过身体,他想要抱起她却无能为力,正如在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未发现过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虚幻的。
就在这时,他再次堕入一片黑色之中,眼前乌妮丝洁不断以不同的方式死去
卡摩斯的心跟随者乌妮丝洁的一次次死亡而产生撕裂般的苦痛。
他真的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吗?
疑问涌上心头。
冰冷的女声在这个黑暗不见底的空间中响起,复述着他的想法:“你确实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好她。”
他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
卡摩斯问:“是谁?”
女声娇媚地哼了一声,像是有点不满卡摩斯的问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不想获得保护自己爱人的力量吗?”
可卡摩斯不为所动:“我已有护佑我爱人的能力。”
“瞧你说的大话,你要是有能力,为何你的爱人还去死去?”
这句话戳中了卡摩斯的痛处,他十分不悦地命令:“闭嘴!”
那女声在继续淳淳善诱:“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若献出你的灵魂,我将会给予你最大的力量。”
话音落下,黑暗开始缓慢搅动,形成几个漩涡,漩涡中再次出现乌妮丝洁的脸。
一双深情的眸中,男人的目光炽热坦诚,似乎能让日月星辰黯然失色。
没过几秒,漩涡中的乌妮丝洁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暴毙身亡。
“你看,她死了。”
接着画面又一变,一把武器刺入乌妮丝洁的腹部
一次
又一次
乌妮丝洁在以不同的方法死去
卡摩斯的心如刀绞,他步履蹒跚地想要拉住心爱的人儿,微微颤抖的指尖,再也没有往日的坚定和力量,可他抓住不住她。
这里的乌妮丝洁是虚幻的
虚幻?
这个词像是提醒了他。
收回看向漩涡的仿徨目光,心仍是刀割般的疼,使劲压下喉头的酸涩,语气渐渐恢复到之前的淡然:“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我定与她生死与共。”
一束金光突然破开无尽黑暗,照在他的头顶。
温暖而光明。
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眼里满是无助与悲伤。
像是一部慢倍速的电影,缓慢僵硬起身转头看向室内乌泱泱的人,却没能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梦再一次浮现在卡摩斯的眼前,他慌张下床,连鞋都没有穿,便冲向行宫。
艾赫泰普见状,指挥两位卫兵按住卡摩斯,又被卡摩斯的眼神吓退。
在场的侍女卫兵皆听见王太后重重一挫水杯,饱含怒意问卡摩斯:“你这是做什么?”
“乌妮丝洁呢?”
卡摩斯问,抬起的脚步微微停下。
“现在医生已给那孩子治了伤,陛下无需担忧。”
艾赫泰普一向不喜废话,直接道出卡摩斯想要知道的事情。
乌妮丝洁受伤了?
耳边嗡嗡声回响,声音变得暗哑:“她在哪里?”
看着自己的儿子下一秒似要支离破碎掉,艾赫泰普表面上平静如死水,但作为母亲的一颗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起身:“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姜早睡了一夜仍旧没有苏醒。
伊瑞瑟听医生说小姐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智慧之神的力量一直庇护,可能小姐真的撑不过。
正当自己为小姐擦拭身体时,陛下与王太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还未等她做出跪拜姿势,青年冲到她的前面,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脆弱,很大力将小姐抱在怀里。
然后又仔细端详着小姐的脸庞、身体,目光移到包裹着白色纱布的左手腕时,周身气压变冷。
“怎么回事?”
伊瑞瑟一哆嗦,额头紧贴着地板:“小姐为了拿到破解陛下您身上诅咒的经文,去和奈芙特丽殿下谈判,回来就成这样了”
卡摩斯听到这里时,抱着姜早的手臂力度大了一倍,他质疑的目光望向艾赫泰普:“母亲,你为何不拦着她?”
——“卡摩斯!”
受到儿子质疑的艾赫泰普唤着卡摩斯的名字,而不是尊称,陛下。
她提醒卡摩斯:“你作为国王许久,早已明白其责任重大,现在竟如此糊涂?”
卡摩斯知道母亲一直将领地的利益和自己放在她心中首要位置,但自己在遇见乌妮丝洁后,那份属于乌妮丝洁的宁静与美好,溶解掉自己习以为常的理智坚冰。
爱情,之于他们这种王室成员,是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