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他强压下声音中的沙哑,问道:“你现在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在尝试响应你。”
“哦。”
池屿闲撇了撇嘴,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
他依旧在逃避,即不想看到花满楼做出回应,又不想让对方拒绝。
或许,他就是这么让人厌烦的一个人吧。
花满楼确实感觉到了些许的头疼,但也是针对与对方现在的情况罢了。
“没关系。”
他柔声说道,似是在宽慰:“只要你别再逃跑就好了。”
接下来的路,对方只要站在原地就好。
但现在的池屿闲却不是那么地配合,听到花满楼说的那句话之后轻哼一声,故作冷漠地说道:“我没有逃跑。”
他说完之后总算是睁眼看花满楼了:“时间不早了,你不走?”
“我要休息了。”
池屿闲被宽大袖子遮挡住的手已经紧握成拳,表情很是固执。
对此,花满楼也只好妥协,若是再逼着对方,恐怕就已经不是逃跑了,估计会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一直躺在床上的池屿闲总算是坐了起来。他就坐在刚才花满楼坐着的地方,双拳紧握,却一言不发。
得到了想要的响应,他心里除了刚开始的高兴之后便只剩下惶恐了。
烛芯过长,此刻正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烛火的影子在他的脸上不断地晃荡着,留下了摇曳的影子。
花满楼究竟是真的开始喜欢他?还是在可怜他呢?
他抬手捂着脸,说不出来现在的心情。
应当是惶恐大于高兴。
确实是了,他这种人,本来就不适合谈情说爱。
花满楼走在街上,外面的月光其实不错,只是刚才被厚厚的云给遮挡了,现在才露了出来。
他抬手无奈地摁压了一下额角,心里有些复杂。
对于池屿闲这种人,应当给予对方足够的安全感。这一点他之前便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看清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竟是让对方躲避于此。
花满楼皱着眉,在他眼里,两个人其实已经认识了将近一年了,之前的他甚至都开始分不清对池屿闲的感情究竟是习惯还是真的喜欢了。
直到对方放言要掺和进福威镖局的那件事之后,向来心情平静的花满楼竟然有些担心且慌。
江湖上那么多门派,对方只是一个人,哪怕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可能在这件事情中全身而退呢?
因此花满楼才会回花家,当时他本该向家里人解释那是自己的朋友,但不知为何,“朋友”这两个字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难道在他心里,对方已经脱离了朋友的行列吗?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告一段落,顾忌着池屿闲的心情,花满楼并没有再次提及昨晚的谈话了。
这倒是让池屿闲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说话那些话之后就后悔了。
反正他说话经常后悔,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反正第二天,池屿闲一大早就出去了,根本不想在如此尴尬的时候见到花满楼。
反正……话都说到那种地步了,他偷偷离开也没什么关系……吧?
池屿闲站在街上,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的沉思。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很是纠结。
逃避固然可耻,但十分有用。
但他想的很好,不过却忘了另一件事情——花满楼对他已经很了解了,早就猜到了他要走。
池屿闲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转头就回客栈准备收拾东西。
刚推开紧闭着的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白衣青年。
对方正站在那里俯视着热闹的大街,听到身后的动静也只是缓缓露出了一抹笑来。
他猜得果然没错,对方是真的会偷偷溜走。
“你怎么来了?”
池屿闲有些尴尬,搭在门框上的手指用力地握着,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花满楼转过身,看着他这幅表情,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他再次问道,皱着眉头,肉眼可见地恼羞成怒了起来。
“没什么。
花满楼摇了摇头,他眼中满是温柔:“要回百花楼吗?这个时间,花已经开得很好了。”
听到这句熟悉的邀约,池屿闲嗤之以鼻,他定会果断地拒绝对方,随后收拾东西独自离开。
官道上,一辆马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夫就坐在外面,里面倒是十分的安静。
马车不像是平常的那么狭小,而是宽敞,一看就非常人所用。
里面足以容得下三四人,但坐着的两个人却离得很远。
花满楼抬眸看着快要坐到马车门口的人,在心里无奈地看了一口气。
在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