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柔软的内壁和坚硬的牙齿,灵活的舌尖来回扫舐过上颚,粗糙的舌苔舔的壮汉浑身一阵酥麻,他极力缠绞着壮汉的舌尖,时不时把它拖拽到自己嘴里含吮舔舐,用力到像是要把壮汉整个人都吞下去。
两个人的吐息都逐渐火热,皇甫晟松开了胳膊上的限制,把壮汉站不稳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一开始的急躁逐渐转变为温柔的磨蹭,他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舔吻着对方,坚挺的鼻尖时不时亲昵的蹭着壮汉鼻尖和脸颊,黏连的银丝悬挂在两人的唇边,转瞬又被新一轮的含吻遮盖,脸上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温柔甜蜜。
壮汉被他吻的气息紊乱满脸通红,连身体也失去了力气,只能顺着皇甫晟的力道依靠在对方身上,炽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脸上,呼吸之间鼻尖全是皇甫晟身上淡淡的冷香,自从皇甫晟把那串佛珠给了壮汉之后,他自己身上的焚香气就越来越淡,这段时间又疏于管理外形,最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浑然天成的冷冽寒气,不过这气息大多时候都会被宫中燃烧的香料覆盖,只有在如此肌肤相贴的亲近时刻壮汉才能闻到,大概也只有他能闻到。
这冷香对壮汉来说比任何的催情药都管用,每次深陷在这气息中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那从心底升窜而起的颤栗,那是他的身体在渴求皇甫晟的亲近,即便他的精神要他远离,可喜欢就是喜欢,他的心现在还是会为皇甫晟失控。
再等等、再等等吧,也许再过几天、再过几天皇甫晟就会又变成之前那副可怕的模样,到那时候他就跟自己的心说再跳就不要你了,毕竟没有谁真的离了谁就活不了。
皇甫晟感受不到壮汉心里的痛苦和挣扎,他还一心一意沉浸在这个由自己强迫来的吻里,他早就习惯了壮汉在两人亲密时的僵硬和笨拙,虽然偶尔也会因为得不到回应感到冷落和沮丧,可一想到这个老实的跟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只有在自己身下才会流露出那些个失控的媚态和脆弱,他又会整个人激动地血液都沸腾。
他好像、好像有点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了。
选秀的旨意已经颁发下去,御医上报的意思是老皇帝已经活不过一手之数,皇甫晨的势力也清缴的差不多了,只等最后这几天一切安排妥当,老皇帝不死也得死,只是为了那一个守孝的名头,新帝的第一次选秀只是选些重臣家的女儿送进宫来,权衡也好利益也罢,总之对皇甫晟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今日下了朝之后他心里莫名的松快,似乎自母后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如此开心过了,这十年的谋划终于在一朝之间落了地,而在走出大殿、走出群臣视线的第一瞬间,他脑海里想的却是跟一个男人分享这份极致的喜悦。
他满脑子想着回到长乐宫里把壮汉抱进怀里,也许壮汉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兴奋从何而来,也不懂那些个所谓的权利交替,但是没关系,没关系,他可以一点点讲给他听,他可以抱着这个人蜷缩在床上慢慢的把这十年都说给他,告诉他自己是如何练剑练到满手是血,如何在十几岁时就皮甲上阵策马杀敌;告诉他自己是如何读书读到吐血昏厥,如何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换来十几岁的文贯古今;最后再告诉他,他最高兴的时候不是昨日大仇得报,也不是今日大业将成,甚至不是明日万古流芳。
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候是在那间破旧的木屋里,在壮汉把那块莹玉递到他手心里的那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快要冲破胸膛的心跳声。
他终于意识到,他在乎这个人,比自己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多得多,多到绵延数千万里、多到自己都数不清。
那些个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斥责无用甚至弃之如敝履的情情爱爱,原来早就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可他不是个聪明的学生,他前二十年所学的那些权谋算术、尔虞我诈没有告诉过他这种要他把自己的心刨出来、连带着刀一齐递到对方手里的东西是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明明他在木屋里第一次睁眼时就已经
不过没关系,他会把人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只要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他有大把的、大把的时间去和壮汉诉说那些个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
当然,在那之前,他会先从壮汉的嘴里听见那句“喜欢”。
壮汉推了推皇甫晟的胸口,示意他说话算话。
像是不满意壮汉此时此刻的清醒,皇甫晟贴着他的嘴角轻轻地哼了一声,喉咙里发出浅淡的含糊,直直的表达自己的委屈,不过他还是信守诺言的把小崽子放到了壮汉的手里。
这小玩意儿从哪儿来的并不难猜,这守卫森严的东宫若是没有特殊的允许,别说狗崽儿,就是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何况这崽子身形敦实圆润毛色油光水滑,一看就是精心照料着,不用问也知道是特地从宫里哪儿个地界找来的。
段文海一直都是个人精中的人精,如果真要说这世上还有谁是真心希望壮汉一切安好,除了皇甫晟大概就只有段文海了,皇甫晟是因为自己的感情,段文海则是希望皇甫晟能万事顺遂,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对他而言始终是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