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高,张玉躺在加长林肯的车里,身上盖着毛毯,不知道是椅背调的不舒服还是什么,他嘴里时不时会吐出几个无声的呓语。
司机开的很快,车里倒是很稳,不多时就到了书锦园,霍丞连带毛毯把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电梯走。
有保镖已经按好电梯按钮侯在门口,霍丞踏进去,门正要关上,外面倏地响起几道肉搏声,紧接着,江意的怒吼从外面闯进来。
“霍丞!你什么意思!”
江意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身后又赶来的一名高大保镖擒拿压在地面。
他刚想挣动,也不知道被碰到了哪个穴位,浑身瞬时发麻无力,就连说话也变得困难。
他往后斜眼一看,那人竟然是被霍丞派到f国的陈烈。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江意愕然地想。
“省点儿力气别乱动。”陈烈好心提醒他,“不然明天可有你苦头吃。”
回应陈烈的只有江意牛一样粗重的喘息和狠厉到想要杀人的眼神。
“明天江家会来人接你去德国。”霍丞神情冷硬如冰,垂眸睥睨江意,“别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霍丞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江意,仿佛忘记了当时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的人是他自己,他无视江意眼里的不甘和怒火,在渐渐合上的电梯门里离开了那个围绕着少年嘶哑低吼的地方。
霍丞安顿好张玉,去浴室洗了个快澡,出来裸露的皮肤触碰到冷空气才陡然想起什么,急忙手忙脚乱的去调温度。
还好给他被盖得严实。张玉看起来睡得很沉,面容安静又乖巧,那双眉毛也不再紧紧拧着,抛去苍白的气色和瘦骨嶙峋的体格,他似乎还是以前模样。
霍丞擦干身子上了床就紧贴着张玉,他抱着张玉看着黑夜里的某一处,宽大的手掌在被子下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张玉那微凉瘪平的肚子上。
他轻轻摩挲着那块软肉,良久,他停了动作,闭上眼,把脸埋在张玉肩颈,听着上方属于那人浅浅的呼吸声,终于睡上了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觉。
“放开……不要……别走……别走……”
霍丞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怀里的人紧紧蜷缩着,浑身筛子一般的抖,这幅画面让他心脏像是被什么密不透风的布裹起来一样,闷疼到难以呼吸的地步。
“不怕啊,乖。”霍丞搂着张玉面色沉重,手上轻轻拍抚他的背,“丞哥在,小玉儿不怕不怕。”
几分钟后,张玉才渐渐脱离梦魇,霍丞也出了一身冷汗,等张玉再一次睡着,他慢慢抽出发麻的手臂轻声去了浴室。
时间才五点,霍丞穿着家居服,戴了副眼镜去了书房,快六点的时候,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霍丞余光一瞥,看到桌子旁边那张蓝色的小书桌,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仿佛又看到张玉那张乖巧懂事的脸,他安静地坐在桌前,认真的看书写字。
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霍丞思绪转回,神色落寞地接听了电话。
“霍总,江少爷已经被江家的人带走了。”
霍丞平静地“嗯”了声。
紧接着,陈烈犹豫地道:“霍总,李程光那边已经找过来了,他样子看起来有点奇怪,我们要不要把人放了?”
霍丞眼眸一沉,声音也透着股阴寒:“放人?”
他冷嗤一声:“在人没死前,李程光休想见到他。”
霍丞蓦地想起了什么,对电话那边的陈烈说:“陈烈,你去告诉李程光,他如果能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我就让他见那个居然一面。”
陈烈在那头听到这句话时心头就突突直跳,等听完霍丞的要求后,陈烈暗自咂舌:又一个神经病。
——
张玉刚一睁眼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白,他攒着力气慢慢坐起身子靠到床背上,看着四周熟悉到极致的环境,张玉只觉得喉头似乎被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一样。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沉默的脱下来,到衣帽间的墙角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衣服。
他环视一圈这间奢华富丽的房间,好像在这一刻他才感到了一种格格不入,在豪掷的那些话又强硬地闯进脑海里,张玉呼吸乱了些,他压下心里的不适,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张玉捣鼓半天才发现,除了身上这套被自己偷偷收起来的衣服和那顶自己做的虎头帽,这里似乎再没有别的是他自己的。
至于那些……张玉看着首饰柜里昂贵的饰品,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一些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东西,用居然哥的话来说,都是他霍大老板给自己的“嫖资”罢了。
张玉抽了下鼻子,使劲按压了几下酸疼的眼睛,这才提着那装着虎头帽的袋子离开。
门刚一拉开,张玉就看到霍丞站在门外。
他愣了下,疏离又礼貌地说:“请让让。”
张玉提袋子的手攥的越来越紧,他垂眼不看霍丞,又重复一遍:“麻烦让让。”
见面前这人像堵大山似的立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