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啊?”
“啊?”张玉一愣,后知后觉去问门口的江意。
“电话手表现在可以给丞哥打电话吗?”
江意眼神沉沉的看着他,点点头。
张玉喜笑颜开地给霍丞打了过去,过了很久很久,电话才被接通。
“喂!丞哥!我和江意到了!你在哪呢!”
“我这边还没结束,你先睡。”霍丞干哑的声线听得张玉耳膜发痒,张玉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救,接着就是沉重的闷响。
张玉心里忽地发慌,猛然又回忆起余妙妙死的那天,浓郁的鲜血从她脖子上的那个大洞喷薄而出,宛如条涓涓细流潺潺流到张玉脚底,甚至汇成血海淹没了他的身体。
“你、你在做什么?”张玉嗓子收紧,“你能不能现在回来,我不想一个人睡。”
“听话,去睡觉。”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霍丞就决绝的挂掉了电话。
把人安全送到江意也要回去了,太晚了刘姨直接睡在了一楼的保姆房,张玉魂不守舍回到楼上霍丞的房间,他连洗漱也没力气,径直钻进了被窝。
看人上了楼江意才出了门,寒月高挂,发出瘆人的冷白,院中的枝桠倒影在地上像张牙舞抓的恶鬼,冷风凛冽,花草交曳发出窣窣响音,像是鬼邪在为准备开食的庆祝。
他绕过桂花树,没有走出大门,反而进了旁边的仓库,仓库里有淡淡的霉味,摆放了很多锋利的用具,他目不斜视,到了里面那扇墙面,上面有幅画,内容是猎户向脚下的白羊挥舞斧头,白羊眼里露出恐惧,眼角有泪。
江意挪开画,后面是个隐藏密码锁,他输了密码,不到两秒,那面白墙中间发出咔哒一声响,旋即如一扇门一样往里自动打开。
江意缓步往里走,穿过平窄的走廊,停在一扇铁门前。
他敲了几下门,门后响起铁锈的摩擦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昏暗的暖灯下,陈烈硬朗粗旷的脸上有一半都沾了血,眼里的狠辣暴戾赤裸裸暴露在眸瞳中,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在江意的到来下慢慢回缓。
“江意,你怎么来了?”陈烈说着往后瞄了眼,“里面难闻,你还是别进来了。”
陈烈不知道江意的到来有没有霍丞的示意,但想到里面那人和江意的关系,陈烈眼里立显凶光:“江意,他必须死,你如果是想救他,别怪我不客气。”
江意勾唇笑道:“陈烈,我真搞不懂,你一身本事不去放开干,反而屈身在我哥旁边当个破司机,难不成就因为我小姨当年资助了你?”
“五万块还能买到你这样忠心的一条狗,”江意往前逼上一步,冷笑道,“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对我小姨有意思了。”
陈烈脸肉微颤,眸里闪过一丝杀意,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霍丞从暗处信步走来。
“江意!跟陈烈道歉。”
江意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看着陈烈,在霍丞眼神的逼视下还是不情愿地道:“冒犯了。”
陈烈依旧一副煞气磅礴:“你冒犯的不是我,是你小姨。”
霍丞拍拍陈烈的肩:“你先出去。”
陈烈紧盯着霍丞,眼里透露质问之意,霍丞轻笑:“你小子!还不信我?”
“阿今那小子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你去给他回个电话。”
听到郑如今的名字陈烈才有一瞬的松动,他点了下头,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来的军刀塞进了后腰,随即看也没看江意,急步离开了这里。
等陈烈走了,霍丞才不悦地看向江意:“你惹他干嘛!我要晚来一步,他那把刀说不定已经割断你脖子了!”
江意回想方才陈烈收刀时刀身闪现的寒光,不禁汗毛直立,心里一阵后怕。
但他还是嘴硬道:“我怕他!我拳击白学的?”
霍丞嗤道:“你再学二十年在他面前也不够看!”
江意在霍丞面前向来孩子气,听霍丞这样说也不再犟,闷不吭声跟在他身后。
越往里走异味儿越大,厚重的血腥味儿直冲江意大脑,腥气加尿骚味的冲击过于猛烈,江意几欲干呕。
地下室的灯就开了一盏,还是个小灯,江意很难看清周边的环境,直到霍丞停了下来他才集中注意力观察,他发现前边的一个角落似乎缩着一团什么。
“哥……他……”江意呆若木鸡般喃喃。
“对。”霍丞咔擦一下点燃一根烟,他呼出一口,“他是魏路远,你的小姨夫,我的亲生父亲。”
“也是当年绑架我和我妈的幕后人。”
江意虽然已经知道当年事情的凶手是他这个老好人姨夫,但曾经威风凛凛,儒雅温厚的男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不免感到唏嘘。
“他……死了?”江意磕巴地问。
霍丞看了眼手腕上泛着翡翠绿的手表,淡淡道:“没,不过快了。”
江意看霍丞动作,想了想今天的日期,表情突然沉重起来,他抿紧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