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轶看此招如何。”
白延刚哪里注意了他什么招式,看他脸上薄汗,幽香缥缈,努力回想了一下,“此招至简,锐意凛然,是纯然杀招,但……”
白延感到一丝怪异,还是说了,“虽然你剑有所往,但……在我看来,却不知这浩然剑意想斩何物。”
祁珩讶然,白延于剑道之上确实敏锐,他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依你看,威能能否更盛?”
白延奇道:“这简直是全力一击了,还嫌不够吗?”
“从未见琢之如此杀意迫人的剑啊,如今见得,心神往之……”
祁珩听他这话,无奈笑笑,“别捧杀我了。”
白延看他笑得心痒,“你若想看杀招,明日出城我给你演一套,此处施展不开。”
祁珩点头,“好……”
他一说谢白延就要堵他的唇,以前是手指后来是唇舌,再后来成了捉着他的舌逗弄,还反说是他的愿望……他也不再讲道谢的话。
白延见状也不客气,“你想谢我,便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白延拿出那个神秘的盒子,耳尖微红,语气却坦然,“我想看你穿这个。”
祁珩取了那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串大小不一的珍珠和缠绕的红绳,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
珍珠手链?还是项链?
祁珩没有纠结白延的用词,拿出那串珍珠,搭在手腕上,却没寻到背面的搭扣,那红绳也留着很长的一段在盒子里。
这是?
“这可不是戴在手上的,是穿在身上的。”
祁珩抬眼正欲问,便看见对方眼神转向他的下身,又抬起眼和他对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
祁珩失语,默默把珍珠放回盒子,还给白延。
白延抱住他的手臂,“别啊,琢之你穿吧,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
“还是别了。”
白延见他不愿,颇为可惜,最后还是把这木盒当着祁珩的面放在了主房书架上。
“……”
振明城,和明宫,当朝皇宫。
当朝的天子,传闻本来是个闲散人,后来又不知怎么的,修了些道,结果乱世之中,又破了道心,从了军,还打下了天下。
他寿数虽然没有修真之人那么漫长,却比凡人悠长许多。
世人皆说,当今天子,是天下最幸运的人,真龙之气从来不降临在长生之人身上,唯独他是例外。
好在这长命之人登基之后,倒是给了这天下一个治世,风言风语,逐渐平息。
赵重看着面前向他述职的国师,说是述职,其实也只是告知一些最近的星象。
他知道对方剑道独步天下,四海归平之后,又捡起观星和阵法,护一方周全。
他知道对方本可以帮忙建了司天署便撒手不管,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管了这么多年。又或许他知道。
他知道对方前些日子有了那风姿倾城的道侣,藏得很好,也很恩爱。
他知道很多。对方修为很高,但龙脉气运所钟的皇帝,有更多天下罕见乃至独一无二的至宝,对方无法知晓。
况且他登基近百年了,没什么私心,也算是鞠躬尽瘁。
赵重沉默地听完述职,平静道:“爱卿辛苦。”
白延也只是按照凡间的条例,公事公办,他也不必跪人间天子,“应该的。”
皇帝却又递给他一本折子,“还有一事,北海传来消息,说风波有异,海船有损,恐怕有恶蛟作祟,国师可否前去监海?”
白延接过,翻开看了下,觉得确实应该去一趟,点头道,“臣明白,先告退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到底是世外之人。
赵重对他这态度习以为常,等人走后,招来身旁的太监,那太监悄无声息犹如鬼魅,等了半晌,只听皇帝开口,“用须臾香。”
如果说木藤花是天下第一的春药,须臾香便是天下第一的迷药,无色无味,发作极快,被迷之人甚至不会昏睡,更不会记得一分一毫。
那太监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愕然,还是应了,“是。”
龙床之上。
躺着的人只穿着绣金白纹的里衣,鸦发散开,面容沉静,双手叠在胸前,身体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着。
贴玉描金的床木,宫帐重罗的锦缎,华丽的雕饰,这一切,仿佛都被那床上的身影衬得失了色。
赵重坐在床沿,痴痴地看着那人一如记忆中的脸。
一百多年了,他本以为他可以淡忘这个人,本以为他可以不再遗憾自己没能和他道别,可以不再恨那唯一有道别机会的人,只送了这人一句勿复相见。他本以为他百年来未曾渴望的心已不会再烧起烈火,但现在那滔天烈火明明白白地烧在他的心中,映在他眼中。
他起身上床,没有顾忌任何响动,躺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