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抽死个人,那边急诊告诉他周桃没事了,就是脑供血不足还在昏迷,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周铭闻言松了口气,这时候下面人也来了消息,给周铭了一封信。
说是纪识筠给他的。
周铭这会儿就想把这玩意撕碎了拍在纪识筠脸上,但还是耐着性子打开了。
里边装着一张照片,是一个躺在血泊里,血肉模糊的男孩,看年龄,大概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照片后面只写了一句话:“周铭,你得偿命。”
周铭看了半天不知道这男孩是谁,早几年他杀过的人太多了,现在早记不得谁是谁了,周铭又只好让人去查。
贺明川包扎完出来,就看到周铭沉默地坐在外边,他走过去揉了揉周铭的头发,周铭就站起来,带着他去了周桃的病房。
两人一路沉默着,都不说话,进了病房周铭就坐在病床前,贺明川也没说话,他知道周铭这会儿心情不佳,这种事说真的也是打脸。
没一会儿下面人又送了份资料进来了,周铭看了一遍,思绪才慢慢的清明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那时候周铭才二十出头,正值最残忍冷血没有人性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他刚刚掌权的时候,城北有个秦三爷,占了周家的一大片地皮,杀了周铭当时一个最忠心的兄弟,还差点给周铭炸死在车里,血拼的时候兵荒马乱的,周铭那时都杀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上了,更别说巷战的时候失手杀了个小乞丐。
当然那孩子从一大堆纸箱子里爬出来冲向他的时候,周铭以为是那边的人,想都没想就开枪了,事后一回忆才觉得不对劲,他再去那处地方的时候,那条巷子什么都没了,连头天的血迹都被冲的一干二净。
而那孩子,就是是纪识筠的弟弟。
那一年纪识筠大三,他爸妈离婚了一个另娶,一个出国,没有人想要两个孩子,他们达成一致,给哥俩留了房子和钱,就离开了,这一遭下来,弟弟受不了,就离家出走了,那时候纪识筠在做学校的科研项目,他没空请假找人,就报了警,就几天,再次见到弟弟的时候,那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他的弟弟,从小宝贝到大的弟弟,没了。
警察告诉他,那晚有帮派火拼,这事查不了,遇到这事就自认倒霉吧,谁要你弟要去那个地方呢。
纪识君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那是费尽千辛万苦的去找监控找凶手,找证据,过了快一年,他才找到头绪,查到了周铭。
依旧是报警,依旧是告官无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和江城黑道的一把手,没得比。
破釜沉舟近十年,纪识筠才站到如今可以和周铭得以抗衡的位置,对于纪识君来说,今天他本来就没想着要弄死周桃,他的目标永远都是周铭。
到了下午天快黑的那时候,周桃才醒,她睁眼一看到周铭,就忍不住的哭了,不为别的,就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周铭把周桃搂进怀里,他看着不知何处的尘埃颗粒,眼底满是血色,他和纪识筠,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那天晚上周铭就在医院陪床,贺明川一个人回去了,他在家里做了点吃的,第二天又给人拎到医院了,自己活脱脱的像个仆人,但话又说回来秉持着爱屋及乌,他还是给周桃熬了粥,软烂的小米粥,放了一点点糖。
贺明川拎着饭,一大早去了医院,周铭没在病房里,周桃这会儿醒着,看着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贺明川把装着小米粥的保温桶塞到周桃怀里,扬了扬下巴:“吃吧,专门给你搞得流食。你哥呢?”
“出去抽烟了。”周桃的声音还是哑的,她打开保温桶一看:“哟,还记得我喜欢喝小米粥啊?”
贺明川看着周桃脖子上的淤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这遇人不淑啊。”
周桃苦笑:“这我也第一回遇到,没防备啊。”
两人也没啥要说,没一会儿周铭就回来了,他吃了贺明川带回来的早饭,坐在贺明川边上,忽然开口道:“你回北京吧。”
“?”贺明川不解。
“这边不安全。”周铭抬头看着贺明川,眼里满是挣扎:“可以吗?”
贺明川看着周铭,他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我不走。”
怎么可能走,贺明川最不可能在这种关头跑回去自己一个人舒服了,把周铭留在这对付这些人;但周铭又恰恰相反,他一个人惯了,不可能叫自己的心肝软肋暴露在外
两人拧次了会儿也没在说这事了,好在这几天纪识筠也没有什么动静,周铭查来查去也找不到这姓纪的有同伙,一个人,就这样搞反而更让人忌惮。
周铭给周桃周围塞的全是保镖,还把人打发到了远郊的安全屋,几个朋友那边也透了底,毕竟敌在暗我在明,这还是多方防卫的比较好。
纪识筠沉寂了将近一个月,周铭的精神也是高度紧张了一个月,这人再次出场的时候,就是在大街上,直接开枪对着周铭扫射,那时候周铭是约了个港商谈生意。
这样一搞,周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