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属下都召集了过来,吩咐他们去找最近名声大噪的叫「莱伊」的人类。
绑上邪神的灵魂可不是什么好事,邪神邪神,本就集合了世间的邪念才集合成的实体,爱恨嗔痴都是他的养料,他也擅长去制造养料。
都说邪神擅长钻进人的梦里使人发疯,能用一个梦让纯洁的处女变成放荡的娼妇,也能让一个人凭空生出无边恨意,屠遍自己的亲朋好友。
威欧希是不是也在这无数的梦中疯了,魔王不知道。
起码威欧希对于情感的理解是扭曲的这点,确实是真的。
魔王只是抱着自己对人类的那点好感,由衷地希望人类不会疯得那么快。
他还想再见见黑发青年对自己笑的模样。
眼前的青年明显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他的眼神放空,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很明显的对耳旁的杂音有了厌烦情绪,不过没有打断。
远叔跟着耳麦的建议说了几句,没什么效果,他也不敢离开,怕一走廖宜榅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就沉默着观察青年。
因为头发很久没有修剪,廖宜榅的刘海被中分着拨到两边,不遮挡主人的视线,偏向柔和的面部线条在略长的发衬托下显得有一种中性的气质,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文艺小青年的感觉,廖宜榅之前的表现也很符合刻板印象,内向,不喜暴露自己,有自己的偏执见解。
白色的高领毛衣是被廖母推着临时换的,这段时间正是转冷的季节,多穿一点也合理,外套是常见的网上一百左右就能买到的大众款,有点皱皱巴巴的,平常应该不怎么打理自己,也不太关注生活的细节。
……只是在衣服上沾了血,看到有些刺眼。
【也是个机会。】
耳麦里有人说。
【如果他觉得现在是梦,那就不会有说真话的负担。】
【老远,你要诱导他的表现欲。】
很快也有人反驳:【这不安全,他现在已经有自残倾向了,我还是觉得应该联系他比较亲近的人来稳住他的状态。】
总感觉今天的工作比以前的多得多。
远叔心里叹了口气,守着廖宜榅把早餐吃完,心里盘算着话,直到青年把一次性碗丢到垃圾桶里,也没张开过嘴。
哎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什么任务吗?”眼前的小青年却比这里的人还自在。
【他在梦里应该也是玩游戏的思维。】
【查过他账号的游戏库了,确实更偏好角色扮演类的游戏,而且好结局的成就比坏结局多得多,交流应该不困难。】
“是这样。”远叔头疼,但是面上依旧如初见一样稳,“你先答应我,接下来不要做出伤害性行为可以吗——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别人。”
“如果有人突然出来想杀了我呢……哦,可以冻起来,那没事了。”
廖宜榅点头了。
——不行,思维有点搭不上频。
远叔觉得头更痛了,就干脆把眼前已经成年的青年当成自己那表达不清楚的小孙子,发挥了十足的耐心和想象力:“宜榅啊,你刚才是想醒过来吗?”
“也还好,我刚刚熬过夜,估计要睡久一点,只是想验证一下是不是梦而已。”廖宜榅也坦诚,他在自己创造的世界总是自在得多,不再是那副内向的样子了,“我也怕我把梦和现实混淆了,犯了什么错。”
看着还怪冷静的——但是你现在已经混淆了!!!
“用疼痛来验证?”远叔回忆起匆匆扫过的廖宜榅的报告,记得没有看到重大疾病的字样,青年却对疼痛不甚敏锐的样子。
刚才吃早餐的时候,他明明见到廖宜榅鼓着脸呼几口气,一副怕被烫到的样子,说明体感还是很正常的。
矛盾。
“因为当时很急嘛。”廖宜榅眨眼,有点无辜,他没有再继续这个有点无聊的话题,回归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有什么任务吗?”
远叔吸了一口气,还是拿出终端点出了图片展示出来:“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这是吴队跟测写师共同完成的画像,里面的青年眼尾上扬,视线锐利,像是能透过画布把人割开,头发没有特地打理却与那张俊美的脸相得益彰,衣领扣得严实,摆足了冷淡劲。
廖宜榅:?
廖宜榅:“马甲py?”
【马甲……他的意思是……】
【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耳麦里很快有人反应过来,给有点跟不上年轻人节奏的远叔翻译了意思。
那个年轻人还在自言自语他不太听得懂的话:“画的还挺帅,如果是要玩马甲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表演我爱我自己之类的水仙剧情?”
耳麦另外一头的人们面面相觑,没把这句俏皮话也翻译了,只是继续指导:“他现在情绪很稳定,可以深入问问。”
“我觉得你们一句一句说远叔也挺累的。”转着椅子的廖宜榅的声音飞过来,清清楚楚传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