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前一黑。
廖宜榅沉默地把头盔取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围了一圈的人——没几个熟面孔,他只认出了心理医生。
“我头疼,一小时后叫我。”他把头盔放在一边,安详地躺了回去,“医生加油。”
知道廖宜榅的意思是没出大问题的沈安失笑,他对着同僚们点点头,只留了几个人接着守,又把灯光关闭,有些疲倦地守在青年身旁。
廖宜榅没有按照行程去咨询室时沈安就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昨天下午一堆人便守在青年周围,连检查都做了几轮,也不敢强制叫醒与头盔连接着脑电波的青年,只能定时输一些葡萄糖,防止廖宜榅一醒过来就饿得又倒下去了。
终端的屏幕调到最暗,是整个房间的光源,沈安观察着床上躺得板正的青年。
应该是真累了,没过几分钟就开始进入深度睡眠。
十分钟后,沈安有些讶异地仔细观察了一下还在睡觉的青年的表情,指腹磨蹭了一下手环后,开始记录。
【惊醒症状改善,出现情绪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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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被叫醒的廖宜榅依旧有些头疼,他被迫保持规律的作息许久了,现在突然熬夜玩游戏身体吃不消,起身的动作都有点晃,但头疼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
“困的话还可以再睡会儿。”医生温声道,让辅助机械手给廖宜榅递了一杯温水,“做梦了吗?”
青年没什么精神地点了头,又补充了一句:“打赢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廖宜榅捧着水杯喝水回神时本来打算再解释几句,沈安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跟他确认了起来:“之前做噩梦不敢动手,然后这次做梦打赢了,对吗?”
青年手一抖,杯子差点没拿稳,一双棕黑的瞪圆了盯着医生,但他的眉眼继承了母亲的柔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凶,反而让被瞪的人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我在你梦里当过反派?”沈安有些意外,他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友好无害,先把青年炸起的毛顺下去,“别担心,我只是看你不想多说话才猜的,没有读心术,也不会接着猜了。”
“现在你可以当反派了。”廖宜榅嘀咕着把水喝完,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托盘上,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把游戏里放飞自我一番后留下的幼稚性子给收敛了,“去咨询室吧,有新发现。”
“可以长话短说的话,就简单点吧。”
房间灯光由暗至亮逐步调节,并没有刺激到房间里的人们的眼睛。
沈安的语气总是平和的,他一直都是谈话的主导者,意料之中地看到青年没有反驳地点了头。
“我多了一个召唤按钮。”廖宜榅把玩家界面招出来,他看了一眼名单,“基本上就是我的那些……”
「奴隶」两个字在这个国家背景说出显得格外不合适,词在舌尖转了转,青年的话语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朋友。”
这长话短说又显得过于短了,但确实简单明了。
“有比较冷静、可以交流的人吗?”
廖宜榅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是思考,又像是提神:“有,提西和戴尔都不错……诺兰也可以,但是她知道的事可能比较少。”
威欧希因为性子乖戾不服管教,虽然大家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进行交流,往往更加详细的情报探查需要廖宜榅一个人进行中介两边跑,费时费力。
这个「新功能」来得有些迟了,但是依旧能减轻廖宜榅的工作负担。
“走吧,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做事总是速战速决的青年已经站了起来,伸着懒腰往门口走,开门了才想起来问,“要不要报告?”
平时这些附加文书工作都是吴言帮他做的,现在吴言不在,流程方面他就完全抓瞎了。
“我已经报告了,也通过了。”医生晃了晃终端。
不愧是靠谱的成年人。
“我建议你再休息一下。”沈安不紧不慢地跟在廖宜榅身后,在对方完全不记路以至于走错的情况下牵绳一样地拉一下青年的外套,“接下来的交流需要你在场,不然人家也尴尬,我们也不安全。”
走错了两次的青年乖乖放慢了脚步,让医生走在前面:“我可以在旁边睡觉守着。“
想法单纯到让沈安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倒没说出那些复杂的考虑打击青年,把话题转移到了人选上:“介绍一下提西和戴尔吧……稍等,我开个线上会议。”
黑发青年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走廊排列整齐的门与绿植,等沈安对自己点头后才开始思考形容词:“提西的知识面广一点,理论知识比较丰富,嗯……他可能态度会有点冷冰冰的,不过不会说谎。”
虽然一直都没有达成陷落条件,但是提西确实是所有奴隶里面最让人放心的一个——谁懂玩家看提西的记录的时候发现对方在自己卷个人属性的欣慰感啊。
连一开始达成条件就丢出去放养的艾尔也只是每天加一点计算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