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丢脸,但其实我的作文都是最高分的,我一直哭,很难过,她说我作为姐姐,书读不好很没用。後来我就开始吃不下东西,因为不管怎麽努力,都没用,她永远都看不到,她永远只在乎自己想要的东西,b如钱,成绩差的孩子在她眼里是换不到钱的。」
卓嘉情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哭,她淡然地,像在讲述一个她并非主角的故事。
「後来,老师发现我越来越瘦,学校健康检查的时候,被护士要求留下来,说要帮我转介医生,说我厌食。那个医生在青鸟医院驻院,说要把我留在那里治。而我後来才知道,那里是jg神病院,不过知道了没用,已经太晚了,穆华也已经同意我去了,我现在还是有在上学,但放学就要马上回去青鸟。」
「那边对我吃饭的时间设定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吃不完饭就会被收走,每天量一次t重,重一公斤才可以出院放风一天,如果没有,就要留在那里。护士很凶,病患也是真的很疯,同住的房间里,有的人会拿铅笔t0ng别人眼睛,害很多人都不敢睡,也会有人把水泼在你的床铺上,shsh的不能睡。不过都没有人管,因为只要开口,就会被欺负得更惨,只要不遵守规则,就会被关禁闭。」
卓惠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不能逃吗?不能??不要回去?」
「病患逃离是要被捕的,所以逃不了,除非医生认为你已经好了,才会让你正式出院。」卓嘉情看着一脸内疚的妹妹,她轻轻用手拭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安慰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们都有可以努力的目标。」
「什麽目标?」卓惠情ch0u泣地问,她们的人生还能怎麽办?她们年纪那麽小,什麽都做不了。
「我会写信给jg神科的其他医生,一直写,写到他们愿意救我出青鸟为止。而惠晴,好好努力考上诺德学院,等到十五岁,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打工,等十八岁存到钱,我们自己搬出去。」
说着,卓嘉情的眼中闪耀着一缕充满希望的明亮光芒。
她不知道时光究竟要流逝多久,才能够淡化那些痛苦的记忆,才能让眼眶不再发酸、让人想要发狂,让那些恐怖的梦魇,不再蚕食她的灵魂。
考上诺德学院的那个夏天,蝉鸣声很响,像机关枪,在耳边不停地轰炸着。
卓惠晴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达成她的心之所向。
这一年里,她和姐姐卓嘉情见面的次数很少,只有三次,但如愿搬离了继父给的房子。
卓惠晴和穆华、外婆、李浩去了妇nv收容所三个月,见证了各种流离失所的妇nv,如何自力更生地带养孩子。
之後她又跟着穆华他们搬到一间出租房子,那里只有一个房间,厕所小到只能勉强转身,连洗澡也需要在那只有六格阶砖的地方进行。
房子的走廊又暗又sh,楼下天井时常有些可疑的人流连,终日喧嚣不止。
穆华告诉她这只是暂时的安排,很快社工会为她们安排一间政府补助的居所。
卓惠晴一开始不理解,为什麽他们要住在这种地方。直到她看见穆华沉迷於赌博和奢侈的生活,她才渐渐明白了原因。
那些穆华声称继父留给她的钱,早被她挥霍一空,她已经深陷奢华生活的迷惑中了,心灵被金钱和物慾所占据,常常会跟卓惠晴说:「以後你要找一个有车、有房的男人在一起,男人都是下t思考的生物,都一个样,别以为世界上有真ai!只有钱能保障自己。」
从那些冷酷、愤世的思想与言论中,卓惠晴渐渐明白,姐姐卓嘉情所说的话是对的,穆华只在乎金钱。也许享过荣华,就回不到平凡朴实吗?她不知道,只晓得离开有穆华和外婆在的地方,是她最迫切的心愿。
站在诺德学院雄伟的校门口,目光穿透着返校的人cha0,卓惠晴的心思被拉回在思明国小的时候。在那儿,有令人曾经讨厌的岑乐琳、有坚定不屈的李可婷,还有对她无b友善的陈玉洁;和自始至终都在她身旁,给予支持和帮助的陆加易。
不知道那些nv孩们怎麽样了?李可婷和陈玉洁,应该还留在思明市吧?毕竟当初她们表姐妹家做好了在思明市定居到高中的决定。
卓惠晴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会想起她们,想到以往的那些校园时光,想到自己还未曾好好跟她们告别,心里不禁会泛起一丝失落的感觉。
正当她沉浸在这些怀旧的片段之中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位与岑乐琳容貌极为相似的身影。然而,在她来得及前去确认之前,一个充满活力的nv声在她身後响起,截断了她的思绪。
「惠晴!」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皮肤黝黑、身形娇小的nv孩,看上去与卓惠晴的年纪相仿。
nv孩扬起灿笑,满怀激动地迈步上前,热情地抓住卓惠晴的双手,「好久不见!」
卓惠晴下意识地将手轻轻ch0u回,带着警惕目光打量着眼前陌生的nv孩。「你是?」
「郑星儿啊,晴晴??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