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衣服全都湿透了,冰冷的雨点拍打在他的身上,闻清又累又饿,却不敢停下来。
再跑快点,再快点!
身体冰冷,心中却在发热,闻清的心简直要跳了出来。
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闻清下意识跑得更快,但两人的距离还在不断缩近。
怎么办,要被追上了……
他不想再回那个冰冷潮湿的地方,被一个变态整天猥亵。
“啊……!”
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闻清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一片飘零的落叶翻滚在地。
胳膊、膝盖、脚踝,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
闻清用力撑地,想要爬起来,胳膊一软,又重重摔在了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眼泪瞬间泛滥成灾,闻清趴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雨停了?
不,是有人用伞把他笼罩在里面,遮住了冰冷的雨水。
闻清抬头,抹去睫毛上的雨水,借着模糊的光线,辨认了许久,终于看清对方的脸,颤抖着声音,叫:“封珩……是你吗?”
“嗯。”
封珩只嗯了一声,闻清却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粘满泥土和血水的手紧紧抱住了男人。
“我来了。”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只有两人紧紧相拥的动作,灼热的温度顺着紧贴的皮肤传来,闻清又对封珩说出了同样的话,“有人……有人在追我……”
呼呼的风声中似传来咔嚓咔嚓的脚步声,是那个男人追来了!
闻清神灵高度敏感,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在这儿等我。”
“不要!”
“听话。”封珩把闻清放在了一个雨淋不到的地方,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闻清抱着自己的腿缩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才能勉强分散他的焦虑和害怕。
过了好久好久,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封珩揉了揉闻清湿透的头发,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说,“没事了。”
长呼出一口气,闻清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松懈下来,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跌落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在这脆弱的时候,闻清格外需要人的抚慰,他鼻腔酸涩,抱紧了封珩,是一个全身心托付的姿势。
闻清看不到的地方,封珩漆黑的眼眸眯起,舌尖舔了舔殷红的嘴唇,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封珩脱下外套,包裹住闻清的身体,用公主抱的姿势把他抱在了怀里。
闻清下意识回抱,手心摸到了一手黏腻,鼻腔里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雨水也冲刷不净。
“你受伤了?”
“没事。”
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把闻清圈在怀里,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两具肉体紧密相贴,胸腔里,心脏疯狂跳动,碰碰地撞击在一起。
封珩的怀抱宽大又温暖,带着强烈的安全感,闻清把脸埋了进去,眼睛也慢慢合上了。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的他不是一个被导师天天pua的苦逼实验狗,而是年轻有为的高层领导,马上就要迎娶白富美,成功走上人生巅峰。
婚礼上,新娘款款而来,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宽大的手掌递了过来。
闻清抬眼,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居然是……封珩!
猛然惊醒,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脸,闻清惊恐尖叫。
“啊——!!”
对方也跟着叫起来,比闻清叫得还要凄惨。
“啊啊啊啊啊——!!!”
是裴子安……
“好了,”闻清扫视了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不是在冰冷潮湿的地下室,而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不要叫了……”
他心里很乱,被囚禁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正无孔不入地侵袭他的大脑,偏偏裴子安还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还不是你先叫的,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
“谁让你凑我这么近,吓我一跳,”闻清抖了抖肩,抖掉了肩膀上的那只手,“还有,你别离这么近,我不习惯。”
被变态关了这么久之后就更不习惯了,他不想被裴子安看到身上不该有的痕迹。
裴子安盯着闻清的脸,仿佛他是什么抛妻弃子的渣男。
“闻闻,你这样说,可就很难听了。”
“我这么窝囊一个人,平常连跟导师请假都不敢,但为了来看你,我丢弃了我亲爱的实验,放下了好不容易培出来菌宝宝,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还有,你外出调研的这几天,你留下的菌我可给你照顾得健健康康的,你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呜呜呜……”
闻清早就习惯了裴子安的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