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撒手,他指着宋声扬,说:“干活。”
自从遇见了裴斯音,宋声扬是什么不该懂的不该做的都经历了一遍。
他推着轮椅去蒋昊霖说的各个诊室,路上裴斯音一直低着头,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细长的脖颈,侧边耳后有点泛红,像是指印。
意识到可能出自于自己之手,宋声扬还是问了一句:“疼吗?”
“啊?”裴斯音抬头,黑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浮出一小片阴影,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白,看宋声扬的时候那双眼睛呆愣的眨了眨,还没缓过神:“你说腿吗,有一点疼的。”
宋声扬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盯着裴斯音那张漂亮明动的脸,想到了十分钟前,他们在屋子里干了什么样的事,耳朵就突然烧得通红。
他移过视线,继续往前推,不再和裴斯音说话。
“到了。”
检查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等报告的过程中宋声扬喊酒店送过来一些吃的,裴斯音坐在病床上,正在小口吃饭。
吃饭应该是他最安静最不闹腾的时候了,很专注。
病房门被推开,蒋昊霖拿了一堆单子走过来:“扭伤,在医院休养几天,过几天再回家。”
裴斯音咽下一口饭,放下筷子,问道:“明天不可以回家吗?”
宋声扬看着他脚腕上敷的药,缠了一层绷带,厚厚的,随即皱着眉头说:“急着回去干什么,伤都没好。”
“我明天要考试。”
前两天遇到宋声扬的时候是周末,他还可以到处偷懒,明天专业课,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否则就死定了。
“你这腿,蹦着去学校?”宋声扬没好气地说。
裴斯音低头吃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面戳,“真的要考试,不去的话会挂科的。”
宋声扬神色不对劲,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蒋昊霖站在他后面,抱着双臂:“其实回去也不是不行,没课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休息,一样能好。”
“真的吗。”裴斯音高兴了,又看向宋声扬:“那我明天早上先回家,行不行?”
宋声扬没接话,手里拿着个红苹果啃了一口,等他嚼完咽下去,才回了一句:“随便你。”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蒋昊霖伸了个懒腰,他站在旁边哈欠连天,估计看到裴斯音年纪还小,又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你明天怎么回去?要不要喊你父母来接。”
裴斯音摇摇头,眼神却一直看着宋声扬:“我爸妈不在本市,明天早上我自己打车吧。”
一颗苹果很快啃完,宋声扬随手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拽了两张湿纸巾擦手,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回避了裴斯音的视线:“那我先走了。”
房门被带上,连蒋昊霖都觉得尴尬,他干巴的笑了两声,对裴斯音说:“犯病了,他犯病了,平时不这样的。”
裴斯音咬着唇,鼻头酸酸的,他收拾好小餐桌上的饭盒,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裴斯音换好昨晚洗好烘干的衣服,决定舍弃轮椅,靠单腿行走。
来的时候他没带东西,所以手上也就没什么要拿的,他先是给自己换好了药,然后打开手机给自己预约出租车。
行走的过程有些困难,但还好周围有扶手,他可以慢慢走。
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早上除了阵阵鸟鸣,什么吵闹声都没有,裴斯音坐在门口的木质长椅上,身后的花朵歪头搭在肩上,带着露珠与清香。
清晨的朝阳被一丝轰鸣声划破,不远处行驶过来一辆红色超跑,一路向自己开过来,直到那辆车在他面前停下,裴斯音才看清里面的人是谁。
宋声扬从车上下来,与平时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衫扣子规规矩矩扣到上面,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没再戴耳钉。至于有没有带舌钉,裴斯音觉得,这要宋声扬跟他说话之后才能知道。
西装革履的宋声扬,裴斯音没有见过,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有见过几次,但每一次见面,都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早晨六点半的太阳还没升高,光线在雾里昏暗迷离,宋声扬朝他走过来,四肢修长面容英俊。裴斯音抬头,被高大的身影笼罩,线条深邃,他想站起来,脚腕却很是酸软,一下子就倒在宋声扬怀里。
周遭沁凉,裴斯音身上也沾了冷气,宋声扬抱稳他,问:“这么早出来干什么?”
“要回家啊。”裴斯音两只手自然环住了他的腰,眼神真诚热烈地注视着宋声扬:“你怎么来了?”
宋声扬拎着他的后衣领,低着头,不知怎么又放下了手,淡淡地回:“接人。”
裴斯音望了一圈四周,最后肯定:“是接我的吧。”
宋声扬错开视线,没反驳:“松手,上车。”
满足感充盈了裴斯音那颗怦怦跳动的心,他倚在宋声扬的身上往前走,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车里开了空调,裴斯音坐下之后脑袋就开始犯困,他取消了车子预约,转了一个方向,去看宋声扬开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