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争吵过后二人很长一段时间里既不起冲突也不冷战,就是平淡,平静,这日子过的跟白开水似的,无色无味。钟钦整天郁郁寡欢,抱着猫能在飘窗上发一整天的呆,杜棱宁喜欢看他,看他给猫洗澡,准备食物和水,听他轻声细语和猫说话,但他一出现钟钦就不讲了,也不笑了,杜棱宁并不恼,而是说:“刚移了一颗苹果树过来,去看看?”
钟钦依言放下猫和他下楼,杜棱宁说:“我爸十二月回来,他说要见你。”
“都行。”钟钦淡淡道。
杜棱宁:“到时候可能会来挺多人,你要是不想见就待在房间里吧,我让人看着。”
“都听你的。”钟钦说。
杜棱宁没再说什么,钟钦站定在苹果树前,微微抬头打量这棵树的外观,杜棱宁就盯着他看,其实这颗树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刚移栽过来的树,底下的土都还外翻着,黄泥巴堆在树根上,毫无美感不说,也根本不值得被欣赏,为这还要特意上楼叫钟钦下来,杜棱宁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只想上去找钟钦,找到钟钦后要说什么做什么他根本没想好,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要不要看看苹果树。
钟钦不说话时周身的气质是冷的,自带一股书卷气,杜棱宁记得他是戴眼镜的,想起来很久没有见他戴过眼镜了,钟钦说:“为什么要栽一颗苹果树。”
杜棱宁的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树上,“等结果了你就知道了,红彤彤的,看着就高兴。”
钟钦看着那棵树,想起奶奶以前是果农,会给他做苹果小糕点,一做做一屉,给钟钦做早餐,不过那味道钟钦已经忘记了,他最后说:“回去吧。”
管家告诉杜棱宁,钟钦有点关心那颗苹果树的长势,昨天还在问他结出来的苹果要怎么处理,管家只说听少爷的,钟钦便没再问了。
杜棱宁眉毛一吊,说:“什么听我的,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他想怎么弄怎么弄,烧了都行,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管家连连答应,在钟钦又一次问起时他说:“钟先生,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想处理家里的东西不用过问我们的意见的。”
钟钦神色微怔,“家?”
管家说:“是的,钟先生,你和杜少爷的家。”
没成想钟钦脸色立刻垮了下去,把勺子重重一放,回房间去了。
晚上杜棱宁回来,刚进房间没十分钟沉着脸出来,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被他不耐烦地扯开,管家说了前因后果,杜棱宁听完让他们别来烦,自顾自坐在沙发上喝酒,一杯接一杯,酒瓶都见底了,杜棱宁这时候才起身上楼,一身酒味,钟钦老远就皱着鼻子,杜棱宁笑了一下:“狗么你?”
杜棱宁拉了椅子过来坐在床边,“今天好好说清楚,为什么不想跟我有个家?”
钟钦面不改色:“想跟强奸我的人有个家,你不觉得听着很滑稽吗?”
杜棱宁说:“哦,你还是介意这件事。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我太喜欢你了,我现在都不这样了。”
钟钦藏在被子下的手攥得很紧,又听杜棱宁说:“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家?”
钟钦冷漠道:“你以为想要就会成真吗。”
“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杜棱宁说这话时右手搭在扶手上,随性地抓了抓头发,他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懒散道:“你得先告诉我我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啊。”
许久,钟钦才说:“可笑。”
杜棱宁揉了揉脸,今天忙了一整天还被杜培闻训狗似的骂了一个小时,回家想亲热亲热结果不知道哪里又惹这位祖宗不高兴了,放下架子心平气和来谈还被甩脸色,他杜棱宁下辈子的耐心都要用尽了。
他一站起来,钟钦就不自觉向后退,杜棱宁说:“行,等你想说的时候说,这样行吗?”
钟钦诧异他的反应,杜棱宁出了房间,关上了门。钟钦半夜惊醒,发现另一半位置还是空的,杜棱宁出门后就没回来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早上钟钦起床,出了房间,管家正在招呼几个佣人另一个房间搬出东西,桌椅坏了,实木的椅子甚至断了一个脚,杜棱宁裸着上身靠在门边抽烟,右手包着白纱布,瞥了他一眼,对他勾勾手。
钟钦走过去,杜棱宁对着他吐了一口烟,钟钦面色不虞扇了扇,杜棱宁说:“消气没?”
钟钦说:“我能气什么。”
杜棱宁对十九嘬了两下,十九立马喵着跑过来,蹭着钟钦的脚,钟钦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毛。
杜棱宁把烟扔掉:“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出去玩。”
钟钦却说:“我不想去。”
“不想去?”杜棱宁有点意外,“以前不是很想出去吗?”
“现在不想了。”
杜棱宁的心好像被蛰了一下似的,钟钦见他没说话便转身下楼吃早餐,吃过早餐又去看那棵树,杜棱宁今天没事干,跟上来,说:“这树长的挺好啊。”
钟钦手里拿了一把小铲子,闻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