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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袖口里,就连个正眼都没给傅孀,转头就走。

高山被一层层浓雾裹挟着,眺望模糊看不穿,不多时阳光穿过层层障碍,也没能阻挡浓雾的来袭,依旧保持着神秘感。

高山绿水,好似画中世界,这是在皇宫见不到的情景。

前往鸿洲的一行人内,并没有一位精通医术的,嵇憬琛自然也对淳于烁的风寒感到束手无策,又舍不得淳于烁那么遭罪。

淳于烁抿嘴闷咳,勉强喝了一大碗小米粥,饱腹十足,胃很是不舒服,走几步路来就隐约涨,但是没有医者的存在,他也就忍下了此事。

这时傅孀站了出来,在嵇憬琛面前学着男子跪地的姿势,双手抱拳,不抬眸对视,低声道:“草民粗略会些医术……”

话还没说完,于亥便急促的打断,“快给小殿下诊脉,小殿下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不会说话了!?”

然后于亥让出身边的位子,掏出一条薄帕覆在淳于烁手腕上,莫名对上嵇憬琛敌视的目光,怒瞪了回去,没好气地叹气。

夹在两人中间的傅孀微微一笑,手刚要探上淳于烁脉搏之时,嵇憬琛不是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很厚的黑色绣着金丝边帕子,完完全全把淳于烁的手腕手掌裹挟住。

淳于烁眨了眨沉重的眼睛,拿走了两块帕子,手腕朝天放着,“你们一个两个,有人见大夫需要遮遮挡挡的么?”

“她不是大夫。”嵇憬琛不愉,把帕子对折擦了擦手掌,“出了这座山就该进城了,到时候给你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话虽如此,嵇憬琛为了日后考虑,也不得不让傅孀诊脉。

傅孀掠过那冰凉的指腹,眼睫一颤,淡定把双指搭在微微浮动的脉搏上,细细诊脉好一番,不急不慢的说,“小公子大约是外伤所致,才感染了风寒。”

至于是什么外伤,知情者目光逡巡,有默契地缄默不语。

流血了就表示有外伤,虽然血已止,但后穴的撕裂总是让淳于烁坐立不安。他仰起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黑线,只消一想,心尖便泛起刀割似的疼痛。

自从他‘嫁’到明国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能顺心的。他迎着嵇憬琛意有所指的目光,木然转头,神色黯然,像极了深处冷宫的妃子。

别人是得不到圣上恩宠而黯然失色,而他是得到了太多的恩宠。

嵇夷献抱着头慢慢从人群中挤出,嘴里叼着一根树枝,俯下身直接用手去探淳于烁额头,兜里掏出一罐黑色的陶瓷,扔到于亥手里,说:“这药涂抹在伤口上,很快就不疼了。”

身为取向为男的逍遥王,这罐药是随身携带着的,防止要用时候用不着,亏待了他人。倒是他没想到,这罐药最先给的还是淳于烁用,可见他的皇弟有多么的狠啊。

狠才好,淳于烁才会听话。

于亥口将言而嗫嚅,药像是滚烫的山芋,求助性的看着小殿下。小殿下欲口无声,嵇憬琛目光不善地夺走他手上的药,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到外头等着。”

一行人皆是壮汉,齐齐“是”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摸摸鼻子的肉,在圣上催促的神色下,明明楼梯宽度只能容纳二人却硬生生挤下三到四人。

没有一个想被圣上骂的。

楼下老板娘焦虑地原地踏步,见楼上人纷纷下来,随便拉了一人,忧心忡忡问:“你们纯妃不是吃了我食物而风寒的吧?”

要是在她店里吃坏了身子,那她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男人红着脸挠着后脑勺,手崩的很紧,嘴不利索了起来,“不、不是。那是属下的事情,圣上等人不敢乱猜。”

话说完好似很不对劲,男人眉头紧锁捋了捋话,整张脸烧了起来,赶紧把话重新说了一遍:“那是圣上的乱猜,不是属下等人的事情。”

说完更不对,他好像陷入了话难症,很努力的想说清楚,却在对上老板娘的眼神时,心跳乱了好几拍,砰砰砰的跳。倒不是他心动了,只是他很少接触女性。

隔壁嵇夷献路过忽然停顿,吐掉嘴里的树枝,狐疑了几分,“你这样说话方式,竟然没有被阿淮刷走?”

面对逍遥王,男人的病句成功被治好了,一脸正经地说:“没有。属下说话不是这样的。”

老板娘得知纯妃病了错不在她,悄悄松了口气,脚步挪到了一边,傅孀头缠上了白丝带,朝着她礼貌一笑,不语。

头上的系发是丧夫而来,也就是说明傅孀……老板娘恍然大悟,当傅孀路过身边,她感觉肩膀被撞了一下,古怪且同情喊了傅孀名字,傅孀却没有再回头。

捏了捏掌心,低头一看,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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