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也只能躲在洗衣机里。
说干就干,她弯着腰钻进了角落的洗衣机,这个地方,不弯腰根本注意不到。
小小的空间让她安全感十足,在不知不觉间嗅着清香躲藏着。
没一会儿,走廊上就传来了开天辟地的动静,斧头一下下砸着木门,伴随让人颤心的砍声落下的还有他一脚一脚踹开门的巨响。
一扇一扇破坏,亲自确认他的姑娘躲在了哪。
三个,两个,一个。
在她紧张的倒数中,斧头砍向了洗衣房的门。
唯怕极了,那刺耳的巨响这辈子都忘不掉。
“砰——”他踹开门走进来观望着。
此刻,唯鼻尖的一滴密汗滴了下去,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透过玻璃看到男人走进来看了看,现在是背对着自己叉着腰,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想象出是如何的阴沉。
“会长,车企来电,拨去以色列分部的款需您决断。”官惠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唯心下一喜,车企有事,那他肯定要去处理,哪里还顾得上躲起来的她。
薛天纵嗯了一声扔下斧头离开,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她依旧不敢出来,眼神定格在地上的泛着冷光的斧头发呆。
如果和自己上床是目的,那他早在五年前就做到了,如果自主退学是他的目的,那他亦是做到了。
现在这样不肯放过自己,是为什么呢,没睡够吗,但他身边从不缺年轻的女孩。
唯想不明白,在狭小的空间里抱紧了自己,这里才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小到只能容纳她,小到没有人可以闯进来。
凌晨才忙完的男人疲惫的看了眼时间,眼时间,她已经躲了四个小时了,在某个自己未察觉到的角落。
但,他不信她不饿。
餐厅的桌上,他可是特意吩咐了厨师做好色香味俱全的饭摆着。
唯在洗衣房待的肚子咕咕叫,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半夜。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在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廊上没有保镖,所以她很轻松的去了餐厅寻找吃的。
餐厅也没开灯,黑漆漆的环境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空气中,有她喜欢的糖醋里脊的味道。
唯凭着记忆摸索到餐桌旁坐下,还没找到糖醋里脊在哪头顶的水晶灯便亮了起来。
躲起来的小女孩,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无处可躲,连陪她一辈子的影子都会出卖她。
她的眼睛缓和后看到自己对面坐着薛天纵,不知坐了多久,就那样环抱着双手看着自己笑。
是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唯低下头看到了面前的糖醋里脊,厨师撒上了一点白芝麻,光看起来就酸酸甜甜好吃的要死。
薛天纵起身绕了一圈朝她靠近,站在她身侧挑起了小姑娘的下巴,美人哀绝,破碎的眼显得整个人遗世独立。
“饿了?”他压低沙哑的声音,仔仔细细打量着离开他一下午的人。
唯咽了咽口水,嗯了一声,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想吃什么?”他问,顺手拿起了筷子蓄势待发。
“哦~”不等她回答,薛天纵就夹起一块里脊喂到她嘴边,“你喜欢这个,我知道。”
女孩张开嘴,睫毛抖了抖咀嚼着里脊咽下,太酸了,激的她饿意更显。
挑起她的味蕾,却不给予更多。
“小狗要吃东西,该怎么办呢?”薛天纵放下筷子松开她的下巴,“它又不会说话,那它怎么办呀,唯天才。”
摇尾乞怜,还是凄惨的嚎叫。
她转过身看着男人的衬衫下摆发呆,她不想承认自己是狗,但她太饿了,长时间都打营养针只能保持身体机制运行,自从醒来后,她还一顿饱饭没吃。
不被饿死,也会被他羞辱死吧。
唯咬咬牙豁出去了,死也不做饿死鬼!
她站起身踮起脚,细颤抖嫩的十指笨拙的解着他的纽扣。
纽扣太小太滑,姑娘太怕,一颗几分钟了都没解开。
薛天纵咬着牙不帮她,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一瞬间心里的植物又长出了一片鲜嫩的叶子。
“天纵……”唯委屈巴巴抬起眼看着他,“我的手,好疼,肚子,好饿……我解不开,我好饿。”
最后一句话说完唯的泪也随之而落,一滴滴砸下被薛天纵的手稳稳接住,在她念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间他就心软了。
“好好好,不哭。”男人轻叹一声败下阵来,抱着她坐到了餐桌前,“叔叔喂你吃,一口一口喂你吃。”
面前是翅羹,水果热粥,奶油蛤蜊汤,龙虾肉,还有一堆她不认识的刺身摆在碎冰上维持新鲜。
唯躲在他怀里瘪着嘴哭的可怜,泪水挂在睫毛上的时候薛天纵觉得自己玩大了。
饿坏了就不好了。
他舀起蛤蜊汤吹了吹递到女孩嘴边,“尝尝,南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