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了锅,他们今天统统被叫回了公司加班。齐希醒来时游青山已经离开,只有一张便利贴写着飘逸的字体:“先走了”。
齐希笑了一下,但他来不及多想就匆忙赶到公司。
“齐希!你终于来了!”
齐希连忙道:“怎么回事,我只看到大老板好像没事了。”
“呃……”同事奇怪地顿了一下,他看齐希的眼神好似有些迟疑。
“你不知道吗?”同事问。
齐希刚拉开办公椅,眼神还在往游青山的办公室瞟,心不在焉地附和:“知道大老板车祸?”
同事大惊:“我靠,我还以为你昨天跟青山哥一块走是知道了内幕呢。”
齐希心率差点失衡,他咳了一声:“我能知道什么。”
“所以青山哥没告诉你他要结婚了吗?”
“……什么?”
“喏,他还发了喜糖给我们。”同事指了指齐希桌上一大袋锦囊装的糖果,上面的“囍”字红得刺眼。
“哦哦,还有红包,每人一千。”
“……他人呢?”
同事没计较齐希怪异的语气,滑了滑手机给齐希看:“你没来得及翻消息吧,青山哥辞职了。”
底下一栏还有游青山退群前发的微信红包。
有女同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仰天长叹:“天哪,我还以为他早就已婚了,现在居然为了结婚还辞职了——”
“哈哈,说不定是对方更有钱,感觉青山哥很适合挥金如土。”
“我懂,但是真的好可惜,他做上司挺好的。”
“听说他走之前还申请给我们部门加薪,救命他就不能结完婚再回来摸鱼吗?”
“唉…”
“……”
齐希已经听不清他们或遗憾或祝福的话语了,他怔在原地,目光的终点是那间曾经充满木质香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里整洁得空无一人,就连挂在墙上的飞镖盘也只留下一点挥之不去的印记。
他没有跟他道别,或者只是用一场没有结局的美梦跟他说了再见。
齐希明白了游青山留下的字条是什么意思。
“齐希,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voserezcettetepêteonfils”
“你会成为风暴,我的儿子。”
“aistuesàoi”
“你属于我。”
优美的嗓音就像吟唱。
“青山你听过这两句吗?”
游青山目不斜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造型师已经给他弄好了头发,高鼻深眉,下颌硬朗,略微翻上去的额发泛着冷光,纯黑的西服剪裁精致,服帖地勾勒出他荷尔蒙代名词的身材。
游青山垂下眼,让化妆师将碎发捋上去。
“我听过。”他回道,“我…她以前总喜欢这样说。”
“她想看到我成为可以让世界瞩目的人。”
化妆师退开,上官浩海抚上游青山的肩膀,他吻了吻游青山的脸颊说:“你妈妈的期待不是没道理。”
游青山没有反驳,悉心定制的西装将年轻的黑发男人衬得分外挺拔,也分外生人勿进。
而镜子里的上官浩海是一身纯白西服,上面没有繁复的纹路,极简到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惊心动魄的美丽,简直像是披着人类皮囊的失格妖魔。
上官浩海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游青山,他微微笑了笑。
“因为你,他们过得很好。”
“所以很公平,青山。”
“你是她生下来送给我的新娘。”
罔顾人伦的细语转瞬间就被掌声淹没。
入场的教堂宏伟而安静,宛如坐落在人间的阿斯加德神殿,歌颂着婚姻的神圣与伟大。踏入殿堂的那一刻就已然被庄严所俘获,所迷惑,但高大的青年眼中仍旧没有一点激动。
神父的右边是代表韩家参加婚礼的法务部,左边是上官家族的亲眷,他们每一个都不敢多看上官浩海一眼。
游青山从红毯上走过来,走向了上官浩海,对方温柔地递出手,游青山握上去站在他的对面。
神父对白西装的新郎说:“上官浩海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妻子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郎回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黑西装的新娘:“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你的亲生父亲永远在一起?
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毁了你一生的人永远在一起?
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杀了你的人永远在一起?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