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山恢复了许多,注意力也没那么涣散了。好处是他变得不容易受到刺激,至少不会见到上官浩海时焦虑到心理性失语。坏处是他的感知弱化了许多,表面看来就是他的情绪十分稳定。实际上已经疯了,游青山偶尔会这么自嘲道。
能让他不稳定的,只有韩玉麟和上官浩海,两个和他有着最密切血缘,也有着最糟糕关系的人。不过,再讨厌的事,忍了七八年也就习惯了。
尽管神游着,游青山解扣子的动作没有停滞。他站到上官浩海面前,背着光的模样比曾经要显得逆来顺受。他的腰臀发育得更有料了,向上衔接着能将紧身黑t撑出型的豪放胸肌,向下延伸出起伏的肌肉和有力的长腿,手指慢慢移到了衣服最底下的扣子。他神色淡淡,装扮简朴,平凡到禁欲的程度。
上官却忽然说:“青山,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下贱?”
从前上官浩海不会说得那么直接。
敲键盘敲久了,五指的指腹有点发麻,游青山低下头,旁若无人地舔了舔指尖,像上面不小心沾到了奶油。他仿佛不知道这种举动堪比低劣的性暗示,随意道:“可我只有变得下贱了才会愿意待在您身边,对吗?”
上官浩海晃了晃手里的书,眼睛掠过游青山看向了别的地方。
从前上官浩海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生气。
游青山自觉无趣,果断地把外套脱下甩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官浩海对面。他翘起二郎腿的样子着实有点轻浮,看起来是会诱骗无知男女的百人斩。
游青山可不为自己能随便就动摇上官浩海而沾沾自喜,不过上官浩海一句话绕三个弯的吃味玩法体验久了,令他不免觉得无聊又好玩。
像是摆着正房的谱子,干着偷鸡摸狗的事。
哎,正房这种词还不兴叫,他游青山可不配给上官浩海赐牌子。毕竟有谁是给亲爹操的?也没几个了。所以这天底下睡游青山的人再多,都越不过去上官浩海,不然一个个要名分的话都要上赶着喊上官浩海爸爸。
尤其是崔墨,他早些年以为上官浩海是个老牛吃嫩草的货色,游青山也懒得解释只管把他当傻子搪塞。谁想到他本事大,当狗仔也有天赋,硬是查到了游青山和上官的父子关系。
聪明完后就该蠢了,崔墨大剌剌地跑到上官浩海和游青山度假的地方,开口就是自信的一句“伯父”然后大献殷勤。上官浩海一向不会对人有过多关注,只是崔墨愣是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撵人意思,把在一边为这个场面感到荒谬的游青山逗得一整天都在乐。
崔墨这厮还以为他走对路线了,得意万分,哪儿知道他心中的未来岳父前晚还在和游青山玩激情四射的传教士。上官浩海就更怪了,他没打算纠正崔墨的误会,游青山认为他甚至有点享受被别人看作是游青山父亲的感觉。
变态玩白痴,一个赛一个好玩。
上官浩海眼见着游青山惹完他自顾自笑起来,不由也放下书跟着微笑:“我们青山想到了谁?”
“总之不是您。”游青山悠悠地回答。
上官:“哪我真想不起有谁能让我们青山这么高兴了。”
游青山:“您有时候说话真实在,实在的不要脸。”
“我们青山也会为这种事害羞吗?”
游青山不惯着他:“您在套我话?”接着耸耸肩又说:“我在公司上班,总会遇到很多有趣的小孩。”
上官浩海不在乎他的哪些下属:“你才多大,说话就老气起来了。”
“快二十八了,不小了。”游青山好整以暇地挑起眉,话中带刺,“几年前我还叫您叔叔,现在为什么要改成哥呢?”
“还不是因为——我大了。“
你也老了。
有些人总觉得变个辈分就能显得自己多青春无敌似的。
虽然年龄对上官浩海来说充其量就算个数字,他的容貌逆天得不显年纪。纵然人们能从他的气质和五官的一些变化看出他并不年轻了,但正是这样饱含韵味的原生美令他显得更迷人了。
然而游青山没能使坏多久,上官浩海就上前掐住了他的脸,“我们青山,靠这张帅气的脸勾搭了多少傻瓜。”
“脸好烫啊,感冒了吗?”
“不过谁让我们青山那么疼爱弟弟呢。”捏着游青山下巴的手骤然增了力。
前两天,借着“出汗疗法”的鬼话,游青山和韩玉麟车震了一晚上,第二天韩玉麟倒是神清气爽了,游青山却被他传染了。
游青山偏过红得异常的脸,嘴唇恰好蹭到了上官浩海的手。他的唇没有那么浪漫,嘴角偏尖,唇形偏薄,像片湿润的披针叶轻轻沾在了手心,滑到了手腕。上官浩海的体温偏低,游青山感到了凉凉的惬意。
游青山顶了顶腮帮,勾着唇问:“那您要喂我…药吗?”他嘴上好意商量,自己却先失神地喘了下,好像已经被做了不该做的事。
上官没有收回手,问:“怎么喂?“
游青山抬起眼,直直地看向上官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