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呛咳，脸颊上满是晶莹泪水。原本已经消下去一点的眼睛再度充血浮肿，又疼又痒，像要溃烂。

裴斐看着始终没有回音的信息栏双眼微红，她难过又破碎的哭声始终在耳边回响，心疼得想要立刻抱着她亲吻道歉。可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他吧？她应该很失望，自己曾经喜欢的人竟然会这样欺负她，真是差劲可恨到了极点。

“裴老师你没事吧？感觉你眼睛都红了。”胡雯犹豫着问了一声，对面那包着纱布的年轻男人却轻声说没事，眼下有着极淡的乌青。大概是因为伤口所以没有睡好。胡雯看着那极像跟人打架留下的伤口没有再多话，只暗想裴斐并不像他长相那么冷静斯文，也是个会斗殴的血性男人。

“其实你可以请假休息的，让老李帮你代几节课。趁这个机会让女朋友好好陪着不是更好吗？正好可以增进感情呢。”另一个女老师笑着插话。

“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我就不打扰她了。”裴斐苦涩轻笑。他的宝贝怎么会再愿意陪他这个可恨的男人呢？她连他发的那些信息都会觉得恶心吧。可他不会放手的，盛子衿只能和他在一起。因此即便宝贝到最后都不原谅他，他也是会去找的，他无法忍受她就这样消失。

“我怎么感觉你的眼睛更肿了呢？宝贝，你今天是又哭了吗？”沈颜拿着鸡蛋纳闷地轻滚，她记得上午敷完还好了一点，怎么到了下午又肿起来了？

“我没哭。”盛子衿笑着抱紧母亲，努力不让自己说话有鼻音。“妈妈，我的眼睛好疼，感觉要坏了。”

“是又肿了点，妈妈等会给你涂药，睡前再拿热毛巾敷一下。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哭了，有什么事就和爸爸妈妈讲，不要自己憋着，知不知道？宝贝最乖了对不对？”沈颜心疼地看着女儿浮肿的眼睛，不放心地叮嘱她，实在是怕了。

盛子衿乖巧点头，嗅着妈妈身上的暖香极力平复心中的隐痛。她不要再为那个男人流泪了。

像是知道她的抵触，裴斐每天发的信息并不多，除了固定的早安晚安外就是一些日常情话，他总是会说想她、爱她。而她一句都没回复。

她渐渐能够投入到别的事情中了，不再会被裴斐的影子频繁打扰。过完今天就是新的一周，妈妈让她不用急，可以过几天再回学校。

“宝贝，是不是倩倩来了，你去开下门，妈妈在炒菜！”

沈颜的声音从厨房遥遥传来，盛子衿应了一声就暂停了正在看的日剧出了卧室小跑着去开门，语调轻快地欢迎。“姐姐，你来的正好，刚好……”

裴斐没有看漏盛子衿眼神里的震惊和失望，她扬起的眉眼很快就放平，视线抵触地挪到别处，她没有再说一句话。于是他曾说过无数次的爱称也硬生生从舌根咽了下去。他的宝贝并不想听，他现在说出来只会让她反感。

沈颜在厨房里没听到关门声觉得奇怪，出来就看到女儿正低着头站在门口，没有让人进来。

“怎么了宝贝，怎么不让人进来呀？”

盛子衿听到妈妈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太不寻常，慌忙抬眼小声地让裴斐进来，亲自把门关了从鞋柜里给他拿新拖鞋。

裴斐无言地看着盛子衿熟练地待客，她连老师也不喊了，给他倒了杯热茶就准备走，微红双眼始终错开他的视线。尽管知道她对他失望，不想见他，可真正体验到时只觉得一秒都难以忍受。

“宝宝！”

盛子衿脚步一顿，随后逃也似的跑到厨房紧紧抱住妈妈。眼神慌乱无措，像只受惊的雏鸟渴求庇护。

沈颜干脆地关了火，抱着女儿就要一起去客厅。刚刚来的人肯定不是高诗倩。没想到女儿却抿着唇说“不想去”，眼里已经蒙了层泪光，模样脆弱可怜，看得她心软又心疼。

“来的人是谁？是不是那个数学老师？”沈颜见女儿沉默地垂眼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轻声安抚，“没关系的宝贝，妈妈陪着你。如果你真不想见他那妈妈等下就出去让他走，这学校你也不用去了，省得你看到他就烦心，妈妈给你请家庭教师也是一样的。”

盛子衿难过地咬唇，想见又不想见，矛盾情绪杂乱地堵在胸口无力理清，只能抬眼看着妈妈流泪，整张脸都因情绪起伏透着水润血色。

“不哭不哭，妈妈陪你去看看好不好？不哭了宝贝，眼睛会疼的，乖啊。”沈颜轻柔地为女儿揩去泪水，已经明白她的选择。

当沈颜搂着人来到客厅时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第一反应是看向她的女儿，眼神里都是愧疚和自责。女儿虽然避开了他的视线却没有再紧张地攥着裙子，挨着她一起坐在了对面。

“盛子衿妈妈您好，我是教数学的裴斐，今天过来是想和您女儿郑重道歉……”

“事情我都听说了，其他的不用再啰嗦，我只问你，你是明知道我们衿衿不会做还故意喊她上去解题的是吗？”沈颜冷淡地打断，对于这个欺负了自己女儿的人并没有什么耐心。

“是。非常抱歉，我作为教师失职了。您怎么骂我都可以，我只希望您可以让她继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