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讶他的到来,客气地笑了笑:“二殿下,本宫今日举办诗会,是想见识见识如今这些青年才俊。布置的简陋些,还望殿下恕本宫招待不周。”
“姑姑客气。”虞锦行态度恭顺而不热络,倒让长公主更放下心来。
她与二皇子除却上次在皇帝寿宴上远远见过一面外,上次交流还是在许多年前。这位二殿下生得像他母亲,又有着他父亲的神韵,即使褪去皇家身份来论,全京城也难找第二个比他俊的。
郡主白净的俏脸上含着薄粉,轻声道:“锦行哥哥……”
“几年不见,欢儿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赵意欢闻言羞意而笑,悄悄望了一眼人群,虞锦行余光望去,那正是几位新科进士的方向,坐在首位的便是姜仁夏。
因为并非是正式的宫宴,对方并未穿官服,而是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眉眼清俊疏朗。
啧,莫非赵意欢真喜欢姜仁夏?长公主应该也对姜仁夏挺中意的,那前世这门亲事怎么没成……虞锦行暗道,还是再观察下好了。
对虞锦行这不爱附庸风雅的人来说,诗会着实算不上有趣。
几位新科进士,探花郎作诗词藻华丽,不过品格不高,榜眼看上去有些拘谨,诗风倒是有几分豪气,至于姜仁夏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一盏接一盏地饮酒。
对于暴君来说,唯一还算有意思的,大概就是可以同时观赏姜仁夏与郑宓两位美人了。
毕竟暴君本人可是完全没有什么文学素养。
【朕这辈子最讨厌读书写字。】
【我也讨厌!】系统很激动的附和,又突然想到:【暴君先生,该不会这才是你讨厌苏隐的原因吧?】
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道理,毕竟有几个厌学的人会喜欢老师呢?尤其是这个老师不无比严苛。
虞锦行上辈子当上皇帝后,苏隐就从太子少傅升任成了太傅。除非在战时,否则暴君早上得上早朝不说,还得天天去听苏隐讲学,坐在硬邦邦的蒲团上,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吧。前世的暴君心中不止一次生出过这个想法。
所以这大概也是暴君格外喜欢御驾亲征的原因……拜托,可以不上学诶!
诗会过半,牡丹坊的伎女乐师上场表演,郑宓也唱了几句祝词,正要退场时一位宗亲却叫住了他:“听闻宓公舞艺卓绝,今日不知可能一见?”
郑宓笑意立刻淡了些,推诿道:“在下前两年受了些腰伤,便不便在长公主面前献丑了,还望世子见谅。”
“别啊,听闻宓公是西域人,本世子新得一房美妾便是西域女子,她说西域人都能歌善舞。两年前的腰伤现在也不妨事,莫非宓公是看不起本世子不成?”
郑宓出身南疆,“来自西域”是他伪造的来历。不过对方眼睛颜色很浅,睫毛又很浓密,可谓是相当有异域风情。对于中原人来说,西域人和南疆人长的都差不多,因此没人怀疑。
郑宓前些年根未扎牢时,曾为一位大人物跳过艳舞,也曾唱过才子青年写的雅词,那时候他不过是个被派出来打探消息的玩物,能保住身子清白已属实不易,这种要求自然时常无法避免。
如今京城几乎人人皆知他背后有大人物,这人竟还故意出言折辱他……
郑宓轻瞥了一眼,呵,靖昌郡王府……他记下了。
这份屈辱,不如让他改日以血偿还好了。
而面上却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来,垂下头去:
“既如些,在下便献……”
“等等。”
郑宓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和难抑的欣喜回头望去,就见虞锦行起身,走到他身后。
年少的殿下身量比他还稍矮一分,周身的气势却已叫人不敢小觑。
“他既不愿,强人所难,实非君子所为。”
“……二殿下说的是。”那人看上去仍有些不服,但倒底不敢与皇子争辩什么,悻悻地坐了回去。
郑宓神色柔顺,语调娇嗔:“殿下,宓儿便为世子一舞也无妨……长公主殿下方才不阻拦,想必也是希望宓儿献艺……”
呵,长公主府,他也记下了。
长公主:我就看戏不说话。
虞锦行想来倒也是,于是伸手虚虚揽着郑它,颔首道:“本殿并非有意坏了姑姑雅兴,不如便为宓公抚琴伴舞,权当为姑姑祝兴如何?”
“如此甚好,本宫昔闻,沈皇后琴艺出众,今日能听殿下抚一曲,便作向沈皇后遥寄几分哀思了。”
郑宓神色一变,微微偏头小心地看了眼虞锦行,却见他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不由得叫郑宓有些惊讶。
长公主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一时倒看不出他的深浅。
既是追念先皇后,自然不能跳什么艳舞。郑宓换了身凌历的水袖,执起两把轻剑。
虞锦行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抚上琴弦,扣拔有力、弦音沉郁顿挫。郑宓动作也随琴声时而轻快,时而宛然。飘然欲仙的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