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要是飞蓬对昨夜什么印象都没有,醒过来即便上下立分,也不会这么温柔体贴,连水温都帮他调好。
“红毛,你这是什么话。”飞蓬深谙恶人先告状的道理,对上重楼更是得心应手:“我怎么就不能记得了?!一点迷幻剂,又不是没做过脱敏训练。”
他不再等重楼软化,而是强硬地推门而入。
“咔擦。”但门在洞开的那一刻,被人慌慌忙忙顶住了:“你……我让你别进来!”
是恼羞成怒的重楼。
他抵门和飞蓬对峙着,迅速环视一周,觉得醒过来炸了浴缸这事儿,过于不体面,便偷偷放出魔火,试图把碎片烧得干干净净,仿佛没有安装浴缸。
“……”飞蓬忍俊不禁,险些爆笑出声。
但不得不说,他固然等待了那么多年,可今日能看见重楼这般模样,怎么都是不枉的。
飞蓬心里越发柔软,有意让重楼能放松些,便松了松手,装作没意识到里面温度的提高。
“谢谢你昨晚没用异能阻止我。”他勾起嘴角,温声挑破了一些事实:“但是……你真的不需要我进去帮你吗?”
重楼当场回绝:“不需要!”
察觉到飞蓬推门的力道越来越弱,他悄悄松了口气,可算抽出点心思,去琢磨接下来怎么把重归于好的计划圆回来。
但重楼不论怎么想,都认为希望渺茫,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外头这人骗他不是一次两次,就连印象深刻的初遇都是谋划,自己竟仍然自愿被占了那么大便宜,还想着主动和他重归于好。
重楼意图定神冷静,却越发耳尖发烫又心底恼火。
哼,飞蓬昨晚可是口口声声说分手了呢!
“你先走吧!”曾经一见钟情却惨遭诈骗的重楼,抿紧了嘴唇。
飞蓬本就不是会轻易为人所动的脾气,发生意外后或许仍会坚持分手,他对此心知肚明。
但重楼一旦顺着这个可能去想,就难免怏怏不乐,眉头便也跟着凝起。
出乎重楼意料的是,飞蓬否决了:“我不走,也不进去。”
“哒哒哒。”他顿了顿,一边当渐渐烧化的浴缸不曾存在,一边故意踏步走远了一点。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为重楼因那句斩钉截铁的‘不走’而不自觉绽放的松融神情。
直到重楼回过神,努力将唇角重新抿紧,悄无声息停下步伐的飞蓬方开口引他注意:“你真的只是为了和神话谈判来的?”
“自然……”重楼嘴硬地大声答道:“嗯,反正不是为你来的。”
他拒不承认,这几年默默注意着飞蓬的情况,实在是想的紧,也想不止通过情报、而是亲眼看看人过得如何,才会在谈判最初就亲自前来。
按理说,和神话背后的神族就重建神魔两界达成合作而谈判,魔尊与玄女都不会最开始就屈尊降贵见面。
“噗。”要是不加那后半句,我就信了,飞蓬再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他抢在重楼恼羞成怒之前,飞快道:“嗯我知道了,你去那家酒吧是意外,前不久我刚好听见你的消息也是意外。”
可现在嘛,都辛辛苦苦隔海布局引我入瓮了,那想必震慑群鬼也是小事一桩?
飞蓬捉狭地斟酌着,把重楼带去鬼界吓唬知情鬼不许笑话自己的可行性。
“我……我只是看了你一眼……嗯,确实就一眼,一眼而已!”重楼手指一颤,几欲炸毛地攥紧墙壁,再三强调道:“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神经病!”
飞蓬回过神,戏谑地反问道:“真的只有一眼?那你这么重复强调是干什么?心虚啊?”
“……”若论和飞蓬唇枪舌战,除了床上从没赢过的重楼陷入了沉默。
但他早就渡过了那段自己为难自己的日子。
想当年作为魔尊,爱上一个他乃至同族眼中只是蝼蚁的人,花了多少心血规划未来,最终因飞蓬携情报逃离捅刀而成了笑话,重楼便十分淡定了。
他强制自己移开注意力,冷着脸跨出黑色的烧焦痕迹,并且狠狠记了邪运道一笔。
当然,魔尊天性中的淡漠冷酷,在此时此地并没能多保留哪怕一刻钟。
欲开门的重楼停下了手。
他尴尬地发现,飞蓬没为自己准备衣服!
‘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重楼愤愤地控诉着,往下拽了拽浴巾,掩耳盗铃般遮住自己的要害。
然后,做好打架准备的、精神抖擞的重楼,推门走了出来。
他当即迎上飞蓬充盈笑意的蓝眸,脚步不由自主停下。
“你……”原本的质问忘词在了唇边,脱口而出的想到昨夜飞蓬中招的模样,本能上上下下打量飞蓬一遍后的关切之语:“你还好吗?没什么后遗症吧?”
瞧着重楼牢牢捂着浴巾确保不走光的样子,飞蓬不得不动用灵魂深处被封印了的灵力,才堪堪止住自己笑疯的冲动,温声回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