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nv於成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
默念完范夫子交代的课业,朝贤书得意往安雪礼瞥去,安雪礼气嘟,每一次每一次都没赢过他,不想输给他,但一说到念书她就是不行,即使有他教的小技巧,但还是不尽她意。
范夫子对朝贤书满意的点点头,转向安雪礼,却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安雪礼满心不是滋味,这麽多年,琴棋书画还是没一样胜过他,其实她真的已经挺努力了,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天赋,强求不得。
这麽多年,她是不是已经学会对这一点认命,不然怎麽会没有了与他一较高下的念头,甚至一点斗志都丧失了?
她归咎天气太沉闷,导致她太过y郁,才会有一时的软弱。
「今天上到此。记得今天要把自己各自的课业完成,明天为师会验收,没完成的人,为师会亲自押着完成,不想饿着肚子过一整天,你们知道该怎麽做。」
他们对范夫子的威胁已经连应声都懒得开口。
每天每天不是念书就是学东学西,学得这些东西全不是雪礼的兴趣,想到还有一堆的课业要完成她就想拿这些书出气,但不行,朝家人可是一律把书视为生命重要,她要是敢毁坏这些书,她会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口水淹si。
此刻此景,她特别想念在旧街自由自在的生活,曾经与她一起生活过的人们,来到朝家四年,她才回去几次,距离上次回家已经太久,她家的屋子应该尘埃遍布需要她整理了。
教她武艺的徐老头,还有街坊邻居的大叔大婶,还有她最最想念的是跟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典怡,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典怡那ai上赌场的爹爹,是不是还会缺钱或喝醉酒就打她?
「在想什麽?」
「在想什麽时候能回旧街一趟。」她下意识回,但答後不由得怀疑的睨他,「你问这个做什麽?」
「想去旧街,去找爹说一声不就得了?」
「没有那麽容易。」他该知道她不能开口的原因,为什麽老是说话喜欢戳她的痛处,她的功课没达到朝家爹爹的要求,她没脸开口,要让朝家爹三番两次因为她会撒娇而勉强答应,她也做不来。
她住在朝家,剩得也就只有这一点自尊。
「跟我来。」朝贤书扯过她往花园去。
「你要做什麽?」
朝贤书赶忙捂住她的小嘴,「别大声嚷嚷。」
她拍掉他的手,「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爹说你要做坏事。」
「告密鬼可不好当。」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她才不要傻傻的让他带着走。
「当然是要溜出去。」
她双眼发亮,「朝家有地方可以不经门房溜出去?」
「你说呢?」他指着一角,两块大石的交接处有微光透出,是他小时候躲在花园时发现的秘密。
「嘘,小声点,要是被人发现,以後都别想偷偷溜出去玩了。」
「你不赖喔。」他这人平时看似高贵矜持,没想到也会学人偷j0狗,不是成天只晓得读书的书呆子,这一次她对他另眼相看了。
难得受她称赞,朝贤书昂首哼然,「你现在才知道也不晚。」
她不理他的自得,蹲下身去搬大石头,她想出朝家的念头b他强烈,才不在乎他那一时的傲慢。
他们一起动手挪出身子可出去的空隙,便迫不及待的伏身爬进。
没几下,他们穿透出墙,走到一条晦暗的防火巷内,小小的巷道b他们的身宽还大上一些,足够他们行走。
她抛下他先跑到马路边,扬起畅快的笑意,往自家飞奔而去。
见雪礼欢快的将他抛诸脑後,朝贤书望着她的背影嘟嚷,「忘恩负义的家伙,得了便宜便把给n的人忘了,就不能对她太好。」
安雪礼如飞出笼中的小鸟,在路上奔走着,太过兴奋,没有注意到转角冒出个人影,她闪躲不及与他的手臂相撞。
钱行志扶着手臂,痛得龇牙咧嘴,愤道:「没看路的,小心点,我要是受伤破皮,要你赔到si。」
安雪礼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先,被冒失的对方率先怒目相向,出口斥责,她也怒了,「这位大哥,你好大的口气,要我拿出钱赔你之前,我先撞si你,看你有没有命花?」
钱行志眨眨眼,回过神吹了一声口哨,「太剽悍的姑娘家可是会嫁不出去。」
「不劳你费心。」
「是啊,她已经嫁给我,所以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没人要。」
朝贤书没解释还好,一解释惹来所有人注目。
安雪礼回身,眼中透出不耐烦,「你怎麽还在这里?」
朝贤书冷笑,「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钱行志对他们左看右看,最後哈哈大笑,「你们才几岁啊?这麽小就是夫妻了,你们的爹娘会不会太早防范於未然,还是你这男人长得太过nv相,怕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