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苏梦枕雷损还关七之间谁输谁赢,其实对他们的影响没有那么大,”无情淡淡道:“至于远远比不上得罪你的代价大。”“确实。”衡玉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雷苏关之战上,之后救关七还有系统的事情都占据她的注意力,再之后方应看来道歉,其实她的重心也是见包大人,反而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虽然被拦住有点丢脸,但是她毕竟也不是那么重视脸面的人。现在想想,确实有点不对劲。“当时,就在你要进城前,恰好有一个人急着出城,据说是蔡京府上的贵客。”无情说道。衡玉却目露精光,“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想我碰见这个人。”“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们费心阻止我见到。”“不对,我又不会去注意周围都有谁,当时进出门那么多人,但是我身边保护我的人却会留意周围的所有人。”“这个人,一定是我认识的,我的暗卫们都认识的,南域的人!”“是那些余孽?不,一定是商盟的叛徒!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衡玉带着笃定的语气道。“只有熟悉我的人,才能知道我的事情,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力。”衡玉摸着下巴,冷笑:“也只有叛徒才这么怕我发现他出现在京城,引起我的怀疑。”“他知道我来了之后甚至不敢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唯恐被发现。”衡玉若有所思道。“也许。”无情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打断衡玉的自言自语。“这个人,是紧急办了各种手续,临时决定出城的,是在你抵达京城前一天而已。”衡玉气气急反笑道:“这人也挺有意思。”“能这么快掌握的路线和时间,一定离我和近,知道我的行程,推断我的抵达的时间。”衡玉吐了口气,“无情,你有查到是什么人吗?”“应该是一个女人。”无情淡淡道。“应该?”衡玉挑眉。“她披着披风,带着面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无情简单道:“我是从目击者描述的身高身材特征得出结论。”“对了,那人身上还有一丝浅浅的香气。”无情补充道:“就算记得掩饰身份的时候不熏香,但是日积月累,身上还是会留下淡淡的味道。”“如果是为了掩饰什么,这香气不可能这么淡,所以只可能是日积月累下来消不去的原因。”无情分析道。衡玉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一堆有熏香习惯的家伙“可惜不知道是什么香。”毕竟古人大多有熏香的习惯,更别说女人了,所以商盟内没熏香的说不定比较少。但若是能知道是什么香,立刻就能排除一堆人,因为熏香一般不会弄得太杂,不会说一天换一个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喜欢的香气。“那是个乞丐,不懂香,也闻不出是什么味道。”无情声音有点无奈。就在这时,突然一股血腥味传来,无情猛地的扭头,他看见一个被血水染红了白衣的俊秀青年缓慢的走来,他双手抱着一个人,浑身弥漫着悲伤。
无情看见他的模样,忍不住动容。“花满楼——”衡玉已经尖叫的扑了过去。没有人能看见友人满身是血而无动于衷,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花满楼。无情的眉头已经皱起。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舍得对花满楼出手呢。衡玉是这样想的,他如同天边月,花中仙,他满怀着善意对待人世间的每一个人。他是那么温和善良,体贴周到。根本不会有人讨厌这样一个人吧。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真正的表里如一的翩翩公子,却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衡玉感到从所未有的愤怒,“向叔叔!”向雨田悄然无声的出现在院中,方圆数里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中,他摇头,“没有。”衡玉来不及追究其他,她小心翼翼的站在花满楼面前,手有点颤抖的伸向他,“花满楼,你怎么样?”“阿玉”花满楼的头转向衡玉的位置,他的声音很虚弱,仿佛要说不出话来。“没事了。”衡玉仿佛要哭似的,声音有点颤。“衡玉,花满楼没事,这些血不是他的。”无情打量着花满楼,很冷静道。衡玉闻言,才咬牙,那寒颤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低头看见花满楼抱着那个人,月白色的衣裳,头发披散,头上的玉冠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面容平静,双手垂着,仿佛早已逝去。“原随云!”衡玉忍不住心神恍惚,“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无情缓缓道。“他死了。”衡玉喃喃道。那个无比狡猾,让人抓不住把柄的原随云死了。花满楼无比艰难的开口:“他救了我。”他仿佛想让衡玉放心,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可是那笑里满是哀伤苦涩。衡玉的心无限沉了下去,原随云救了花满楼。换而言之,花满楼遇袭了。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她甚至不敢想,若是没有原随云,花满楼会怎么样?“为了救我,他死了。”死在他面前。花满楼只觉得到现在脚依然飘忽,身体没有力量,可是他还是牢牢的抱着原随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