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最近睡得不大安稳,他自从抵达汴京参加那场三对三切磋后,便被一个不知姓名的断袖缠上了,租下的厢房里总是莫名丢失贴身的亵裤,还会凭空多出几封难以启齿的信纸。
他眉头紧锁着将手中信件草草扫过一眼,皆是痴迷淫秽的话语,简直不堪入目。
——你骑马的时候长腿绷紧的样子真性感,在竞技场上我总是恍神想象这双腿如何缠在我的腰上…等我肏进去…你会缠得很紧吧?
——今天在客栈看到你了…一身便服脱掉甲胄,腰肢被腰带勒得真细,它塌下来的样子肯定好看…
剩下的话更加露骨,血河蹙紧眉头,原本想像之前那样将信件烧毁,可却在结尾看到了一段话:
难道你不好奇我是谁吗?我想你简直想的要发疯,为什么不回应我?
每每听见你在楼上的脚步声,我都会很兴奋,若是那双长靴砰的两声相继扔在地上,我听见了,便知道你上了床…
床…上了床…你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呢…
越往下字迹越发缭乱,血河也不想再看下去了,一边将信纸凑到烛火旁燃烧,一边琢磨着信中最后的话。
这个变态若是住在客栈楼下,那他便可以缩小范围了,他住三楼,二楼住的是上次竞技切磋的另一个队伍,一个女素问,一个男九灵和一个男神相。
女素问怎么可能会…说要肏他这种话,相必是另外两个人。
神相?
血河仔细回忆了他,是那个来自白帝城,总是背着把琴的玉面冷美人,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看起来比白帝城松树挂着的冰棱子还要冷。
长得…确实好看,但感觉是个没有情欲的人。
血河直接否定了这个答案,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个男九灵身上。
九灵确实看着像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衣不蔽体看着就不正经,能说出这些淫秽不堪的话语也不奇怪。
如此想来,血河更觉得九灵面目可憎,只恨当时在竞技场上没多用他那杆长枪多挑他几下,想到这人竟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血河在碧血营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怒得当即提着他那杆长枪便下了楼。
他那几条丢失的亵裤必定还在他房里,趁其不备突袭那九灵的房间,到时人赃俱获,看这个死变态还如何狡辩。
血河怒气冲冲的下了楼,直直向他那间厢房正下方的屋子敲了门,砰砰砰,薄薄的一扇木门都晃了晃。
很快那扇木门便被打开,映入血河眼帘的却是那张清冷禁欲的脸。
“神相?”血河迟钝地反应了一会,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神相目光微滞,俊美的脸波澜不惊,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那扇门,指尖被神经质地按得泛白。
“血河…”神相轻声道了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我陪九灵在他房里喝酒,他刚走不久。”
血河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也许是不敢相信神相如此清冷出尘的美人会做出变态举动,在知道这不是神相的房间后,有些果然如此的了然。
“这是九灵的房间?”血河冷哼一声,这九零果然是个耳朵尖的人,不仅平时把他在楼上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在他怒气冲冲下楼的时候也能察觉得到,竟快他一步逃走了。
“嗯…”神相轻轻颔首,他稍微退开了身子,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进来喝一杯吗?”
血河没料到他会直接邀请他进房,有些意外,因为跟神相不太熟悉,便下意识的回绝了。
可神相却一反往日矜持清冷的姿态,羽睫轻颤了一下,眸光柔和却又深得可怕,定定的看着血河蛊惑道:“你若是要找九灵,他应该等会就来,你穿得这样单薄,不如进房等等,免得着凉。”
血河头一回听到他说这么长的话,语塞了一会,被神相这双含情眸盯得竟说不出回绝的话。
算了…他实在面对神相这张俊美的脸没法继续说不,这九灵想必等会还得要回房,那边在屋里等等吧。
神相见血河乖乖进了房间,眼神便痴痴地锁定在了他身上,从他劲瘦的腰肢,再到挺翘的臀,视线再向下,又停留在了那双长腿上。
终于…终于…
神相呼吸有些急促,在血河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时候又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装作平常的样子,冷静自持地朝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转身把门合上了。
他步履平稳的走到血河身旁,将那瓶早就为他备好的药酒倒入杯中,不用半杯入肚,喝下去便能浴火分身,浑身发软,化作一汪春水。
神相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他不过在信中留了一个饵,血河便乖乖的咬住了钩子,气呼呼的拿着一杆长枪下来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血河接过那杯酒道了一声谢,忍不住又抬眼去看神相,想来他平时是错怪他了…神相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冷面郎君,见他衣着单薄还好心叫他进来喝杯酒暖身。
血河这么想着,话匣子便打开了,忍不住和神相谈天说地,从碧血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