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地紧皱着眉,神情异常急迫。完全湿透的鞋子又溅上新的泥水,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可惜回答颜斐章的只有雨水用力砸在雨伞上发出的声响。
他也喊了越鸣玉和沈予归的名字,这两个人是他的学生,私事是私事,在这种事情上他当然分得清。
但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声音。
手心不断向外浸出冷汗,颜斐章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根本不敢想更可怕的事,因为这条路线,在走过分岔口后就会出现一座吊桥。
吊桥在平日中走动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就按现在这种狂风暴雨极其糟糕的情况来看,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颜斐章的嘴唇发白,他紧握住伞柄的右手在明显地颤抖着。
这个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戴着面具一样笑脸的男人,现在是彻底慌了,根本定不下心,什么形象都不顾地边大喊着边绷紧神经注意四周。
求你了,千万不要出事。
“居渡!居渡你听得见吗!”颜斐章喊着居渡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大,既沙哑又颤抖。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居渡和他分别时的场景,对他来说还是个小朋友的居渡弯着眼睛笑着对他说。
“再见。”
颜斐章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一定是笑着的,笑着向居渡挥手。不舍和痛苦被深压在心中,谁都不能窥见一分一毫。
——如果你说再见,那我能再次见到你吗?
当颜斐章快走到分岔口时,看见树下隐约坐着一个身影。颜斐章刚想喊出居渡的名字,就发现树下的根本不是居渡,只有沈予归一人。
刺骨的寒意逐渐爬上颜斐章的后背。居渡和沈予归是一个队的,现在居渡不在沈予归身旁那会在哪里?
颜斐章的眼神沉得厉害,他走近后站在沈予归的面前,低下来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住的愤怒。“沈予归,他现在在哪儿?”
紧闭着双眼的沈予归坐在树下,浑身上下全部湿透,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狼狈得像条被主人抛弃的幼犬,连呜呜叫着都已经做不到,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不知道。”沈予归哑着声音说着,他听到居渡这两个字后条件反射性的震颤了颤身体。
雨水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的缝隙中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分不清眼角周围的液体是泪水还是雨水。
站在沈予归面前的颜斐章紧咬着牙根,手背上的青筋紧绷凸起,极度的焦躁和恐慌一直压迫着他的神经。
本以为看到这家伙就能找得到居渡,结果只是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颜斐章拼命克制住想要一拳揍在沈予归脸上的冲动,好在紧接着沈予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和越鸣玉在一起避雨。”
这句话让颜斐章不安焦虑的情绪暂时安稳下来,知道了居渡大概率不会出事后,颜斐章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你他妈给我快点原路返回营地。”
知道沈予归在分岔口这里后,就大概知道居渡没有继续向前走。
沈予归不会和居渡分开行动,唯一可能的就是居渡因事返回原路后遇见越鸣玉,所以后来得到消息后的沈予归才会一直待在这里。
叶片上的一滴雨水正好落在沈予归的眼角,混杂着其他不知名的液体一起流向耳后。
他的声音低哑着,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晰。“现在越鸣玉和他在一起,你过去又有什么用。”
语气似乎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甚至听起来还带着些冷漠和嘲讽的意味。与其说是故意争对颜斐章,更不如说是他在唾骂自己的无能为力。
闻言颜斐章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狼狈的沈予归,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出声。
“我已经等待得够久了。和你不同,我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害怕下去。”说完后颜斐章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又只剩下沈予归一个人,他缓慢地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又暗淡。不过他似乎是被颜斐章的话语影响到,眼睫颤动了两下,接着他站起身也开始向回走。
现在不是什么都还没确定下来吗,那他在害怕什么。
来时的路颜斐章已经走过,已经确认了居渡并没有回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居渡和越鸣玉在别的路上找到地方避雨。
面前出现的是一条有着杂草满是泥泞的偏僻小路,颜斐章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踩踏上去。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山洞里半黑着,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但是颜斐章一靠近这个山洞心脏就跳动得越来越快,即使不停咽下唾液也止不住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知道居渡一定在这里面。
当颜斐章准备向前迈出脚步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身上罕见地出现了犹豫。但也只有一瞬间,下一刻颜斐章就加快步伐向那个山洞走过去。
山洞里的越鸣玉似乎是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动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