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附肢从瞎子体内抽出,又说道,“我明白告诉你吧,这儿便是鬼市了。你来此地所求也定是钱财,我这修行千年的精元已经送到你体内了,你将它抠挖出来,再去卖给那些魔修妖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瞎子恍恍惚惚地听着,只觉得身边一阵阴风吹过,再醒来已经是在自己家的破茅屋里了。若不是全身酸痛,他倒真要以为昨晚之事不过是一场幻梦了。
陆羲和听他这样一番叙说下来,他虽是习过房中术,但这般听人说起仍是面红耳赤,却也不好再问那蜘蛛精的精元最后去哪了,以及瞎子的眼睛究竟是怎么瞎的。
瞎子笑了一声,反倒是问起了陆羲和:“你猜我从鬼市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陆羲和一脸狐疑,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会……不会是真的生了一窝小蜘蛛吧……”
“哈哈哈哈,”瞎子笑得直打跌,“不同种族焉能繁衍?他既修成人形,所生的孩子自然也是人类,充其量是能够化作蜘蛛之形罢了。”
陆羲和松了口气,见瞎子不愿再多谈,便也没敢多问,只匆匆告辞而去了。
2.
陆羲和经过与瞎子一番交谈,大约也明白了鬼市并非市集,而是一处阴阳交界的区域,其中各种诡异怪象,不可以人间常理度之。
他以轻功一路向南而去,好容易寻了处义庄购置了些尸油之物。那守义庄的老头天生面目畸形,这才讨了这种活来做。陆羲和心想自己修道百年,道心纯粹,修为远超同辈弟子,若是鬼市中人能破除自己劫难,那想必也非普通精怪,于是他又向那老者打听附近阴气聚集之地。
那老头嘿嘿一声,也知晓陆羲和是个有本事的,便径直告诉了他,说是城南五十里外有一处乱葬岗,听过路商客说那处山林夜夜有鬼哭,想必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陆羲和道过谢,点了灯笼便往那乱葬岗走去。离那个地方越近,陆羲和便越觉得阴气扑人。一轮血月高高悬挂天际,陆羲和心知自己已是入了鬼市地界,便又朝前走去。
谁想他竟然就这样走了一个晚上,直至次日翻过乱葬岗走到城中,也未见到半点奇妙之事,心中不禁疑惑。
那城镇规格虽不算太大,但方圆百里却也算得上是商贸聚集的大镇了。那些摊贩哪里见过陆羲和这般如嫡仙般的人物,止不住地瞧他,倒看得陆羲和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他思索片刻,又向过路人问道:“请问城中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
那路人被他冰冷的手一握,面色涨得通红,半晌才答道:“听说城……城西刘老爷家又……死人了……”
陆羲和蹙眉追问,让他把前情提要都说个明白。那路人支支吾吾的,连看都不敢看他,只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
原是说这城西的富商楼老爷嗜好收藏古玩珍宝,半年前花高价从人手中收来了东瀛名作地狱变,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那画吃人的传说,而楼老爷家这半年居然也断断续续地死了三个人,实在是诡异得很。
陆羲和虽隐世于昆仑,但也知晓这幅画的出处。传说此图是东瀛某位贵族命某画师绘制地狱景象,画师最后活生生烧死自己的女儿后终于悟出了地狱奇景,将画作完成后便也上吊自杀。
陆羲和听师父说起那幅画时,师父只说那画中尽是红莲烈焰,中间极慢了在烈火中受焚身之苦,正在痛苦挣扎的罪魂。那种可怕的形象,在通常的地狱图里是看不到的。里面的人物,上至公卿大夫,下至乞丐贱人,包括各种身份的人物。他们被卷在火烟里,受牛头马面鬼卒们的酷虐,像秋风扫落叶,正在四散奔逃,走投无路。
而其中最可怕的是 ,是一个掉在刀山上的马车中的女子,她满身绫罗,在火焰中披散着长发,扭歪了雪白的脖子,显出万分痛苦的神情。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如坠阿鼻地狱。
就连师父这般道行的人也心神动摇,更别说自己了。陆羲和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朝那楼老爷的家宅走去。
楼老爷正为这地狱图而发愁,那头听说来了个道士,忙不迭地将陆羲和迎了进来,恳请他务必除妖。
陆羲和不敢随便答应,只说要先去瞧那地狱图才行。楼老爷忙领他去了,途中又叨叨说着这半年来宅子里的诸多异状,倒是极为后悔为何要将此物迎进家宅。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后院,只见那冗长的地狱图足足占了一面墙,底色倒并非师父所言的红莲业火,而是一种透着暧昧的胭脂色。如同被晕染开的胭脂,白花花的肉体点缀其间,东方九天之上,几名仙君赤裸着衣袍淫乐,西方极乐世界,欢喜佛的阳根看得陆羲和满面羞红。
他不敢再看下去,便对楼老爷呵斥道:“这是什么地狱图!分明就是春宫图!”
楼老爷一怔,指着那仙君淫乐之处道:“这……这人被倒挂在天宫梁柱上,开膛破肚,血溅三尺……可不是……地狱图么?”
陆羲和看他神情不似作伪,便又出去拉了几个家丁和路过的行人进来,谁想那些人看到的东西同楼老爷一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