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临是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的,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条浅色的毛毯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这毛毯是谁帮忙盖上的不用多想就知道了。
何青临感觉这一觉睡的格外顺畅,这么安稳的午觉真是会让人心情好上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睡得翘起来的头发,然后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
门外的是快递员,因为物件太大所以就送货上门了。何青临在快递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让快递员把东西放到客厅就让他走了。
这个物件被包裹的很严实,看起来方方正正的。不过这个东西一看就很重,何青临现在才懒得动它。
何青临看了看这个快递,他记得楼雁黎有时候会在别墅书房办公来着。
因为他自己也有工作,但是又主动的表现出想要照顾何青临生活起居的意思,所以便向何青临征求了书房的使用权。这样楼雁黎就能待在何青临身边处理事务了。
何青临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对这种事并不是特别在意,反正又没有打扰到自己的生活反而能给予一些便利,这何乐而不为呢。
何青临上楼推开书房的门然后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抬眼看着书房里面正在办公衣冠整洁的男人。
他看着看着又打了个哈欠。“好了吗,好了下来帮我搬个东西。”
何青临指挥着楼雁黎把这个大快递搬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又让楼雁黎把它拆开。
良心卖家已经将这个狗笼给组装好了,铁制的笼子被制成一个长方体,高约一米,长约一点五米,金属质地的栅栏整齐排列。虽然空间足够容纳一个身体健全的成年男性,但是由于高度的限制,人在里面只能或躺或蹲,完全不能站立起来。
卖家还送了两个黑色的狗盆,狗盆上印着一个白色的骨头图案,看起来是可以放在笼子里供“狗狗”吃食喝水的用具。
何青临看到那两个狗盆还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卖家挺上道。他走上前去摸了摸这个金属笼子,足够坚硬和冰冷。
可以给个五星好评。何青临一边打量一边在心里点了个赞。
楼雁黎拆开之后瞳孔震了震,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因为看样子这个笼子是给在地下室的何景明准备的。
他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因为何青临把这个笼子放在了他自己的卧室里。
明明在这之前自己都一直待在阴暗封闭的地下室里,何青临的卧室他这还是第一次进来。虽然努力想要装作不在意,但是还是会紧张到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可是何景明却可以待在何青临的身边,夜里能听着他的呼吸入眠。
这种事他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嫉妒的快要发狂,不甘和敌意像灰色的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的心脏。
何景明在业内评价算是很好,作风优良,待人待事虽然温和但也不会过多纵容。但为什么这个人是何青临的哥哥,为什么他可以被何青临这样对待。
嫉妒是致命的黑色毒汁,是深夜露出獠牙的怪物,是腐烂变质的奶油蛋糕。一点一点地侵蚀一颗原本鲜活无比的心脏。
何青临又没有读心术,不过他要是知道楼雁黎在想什么的话可能笑一下,然后不去理会。但还是会在心里悄悄骂上一句。神经病。
何青临看弄的差不多之后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下楼准备吃晚饭。
晚饭过后何青临去了地下室笑眯眯的看了何景明一会儿,然后又很快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深夜。
何景明一觉醒来就发现他自己待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而且自己身体周围一圈都被黑色的金属栏杆给阻挡住了,头顶是漆黑的金属片,外观看来应该是一个笼子。
他透过栏杆往外看,虽然房间布置简洁,但一看就是有人居住过,痕迹十分明显。
自己原本在地下室里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脖子上的一个皮质项圈,项圈的牵引绳是金属制的,被刻意做成铁链环环相扣的外观,本该是主人掌握的那一端现在却被绑在了笼子的栏杆上。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让浑身赤裸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何景明感到十分恐慌,他有些畏惧的往后退了一下。
“铛——”牵引链碰到铁笼的声音。这种金属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何景明惊了一下,瞳孔随之放大。
“嗯······”这时候床上的人似乎是不满的动了一下,随后打开了灯光开关。
灯被打开的一瞬间刺眼的白色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何景明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似乎在某个人的卧室里,而且离床铺的位置还不算远。他转头看过去,一脸困倦的何青临正打了个哈欠。
何青临显然还没睡醒,半眯着眼看了一眼笼子里已经醒了的何景明。“不要吵,我要睡觉。”
他现在可没那个精力和何景明闹腾,困意袭卷而上,他伸手又把房间里的灯关掉了。然后重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准备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