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不敢多问,也只好恪守分寸。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水镜观,才过钟楼,便瞧见弟子们吵成一团,闹哄哄地朝练武场去了。叶孟觉心下好奇,随口多问了一句:“今儿个是有什么大事么?”
那弟子瞧见他们二人,也笑道:“叶师弟,你不晓得,是有人来咱们观中撒泼,惹得观主都来亲自观战了。”
两人对望一眼,心下生疑,戴春寒唇畔露出一丝笑容来:“去看看吧。”
此时的练武场之上,只见一名红衣少年负剑而立,俊美的脸庞上尽是得意之色:“水镜观身为大陆三大宗门之首,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丢人。”
他话音刚落,底下弟子们又是一片哗然,可那些想出头的,瞧见前面几位不是受了重伤就是惨叫着爬不起来的模样,自然心生恐惧,而那些辈分高的,又自恃身份,若是被这少年击败,那当真是颜面尽失。如此一来,偌大一个水镜观,竟无一人敢上台应战。
远在高台之上的掌门笑意淡淡,仿佛在看着一场闹剧:“难道我观中弟子,当真都是畏手畏脚的鼠辈不成?”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孟觉与戴春寒二人正好双双来到了台下,前者大惊失色道:“这……怎么会是他?”
戴春寒却不为所动,只是望着台上的舒尽情沉吟片刻,突地笑道:“他这副模样,倒是比刚才恼怒时要好看许多。”
叶孟觉心下一沉,却不自觉为舒尽情担心起来:“他这样折了观主的颜面,只怕是……”
戴春寒转念一想,又说道:“既然无人敢上台应战,你去试试如何?”
男人的声音如同春雷将少年吓了一跳,他踌躇着说道:“我……我不行的,这……我……我上去也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莫慌,有我呢。”戴春寒微微一笑,手却突然在叶孟觉背后轻轻拍了一记,后者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片刻后竟是落在了舒尽情面前。
“是你?”舒尽情也是一愣,故意大声说道:“看来你们水镜观内也不尽是贪生怕死之人!”旋即他又眨了眨眼,对着叶孟觉低声说道:“放心,我会下手轻些的。”
叶孟觉本就怕得厉害,骤然被戴春寒推上台来,险些连剑都拿不稳了,双腿还在不住地哆嗦,此刻也只能勉力点了点头。
见叶孟觉上台,台下弟子们却都又是喧哗了起来。
“这人是谁,怎么以前从没见过?”
“就是小师叔以前的那个宝贝炉鼎呢,现在跟了戴师叔的,啧啧,瞧他天庭饱满的模样,想必是吸了不少精气吧。”
“当心点,再乱说小心人家也榨干你的精气去。”
这样的污言秽语让叶孟觉又是一颤,舒尽情的剑沿着他左脸斜斜滑过,若非躲避及时,恐怕只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他的剑本就偏柔,此刻更是被舒尽情大开大合的剑气所完全笼罩在内,很快,叶孟觉就感觉到自己的活动范围正在逐步缩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眼见舒尽情的剑势越发开阔,自己不过十招就要惨败,叶孟觉心中一颤,出手更是犹豫不决起来。戴春寒在台下看得分明,他轻轻叹气,屈指送出一道气劲,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叶孟觉膻中穴之上,后者突觉手腕一痛,本该是斜刺的剑平平刺出,竟是破了舒尽情此招。
红衣少年大为讶异,不禁赞叹道:“原来你的武功也不差嘛。”
心知后面有戴春寒相助,叶孟觉渐渐也放开了些,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两人竟又呈分庭抗礼之势。方才那些口吐污言的弟子也渐渐没了声音,大家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想着若是自己方才敢上台,想来定是能在掌门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正当两人酣战之时,遥见高台之上的掌门突地起身道:“住手!”
这声音犹如平地生雷,骤然盖过了场上的刀光剑影之声,这位武功卓绝的掌门神色如常般寡淡:“小子,你差不多也该闹够了。按照辈分来说,你还应该尊称我一声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