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回答,却发现他脑内一片空白。
自己应是有心悦着的人的,可为什么现在却无法说出一个字。他到底在逃避着些什么,难道那些情感不是真正的爱恋吗?
所以现在被林至问到这个问题,才羞愧到说不出口。
看程子桁闭口不谈的样子,林至当然要故意曲解男人的意思。“看来将军是有了心上人了。”
他的语气倒是没有丝毫失落的意味,反而满带着笑意,笑嘻嘻的感觉,就像是要看程子桁的笑话一般。
“将军可曾对那人产生性欲,幻想过与那人翻云覆雨没有——”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至故意再缩短与男人的距离,整个人就像是要贴在程子桁的胸膛前一般。逼得程子桁不得不与他对视。
“不。”这次男人倒是沉声回答得很快。程子桁微微皱着眉。
性欲那种东西,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的。要说没有用手抚慰过那物,当然是不可能。
但他一次都没有幻想过和萧兰蕊行那种事情,甚至还对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感到十分抵触和反胃。
林至看到浑身上下都表露出抗拒的男人笑得就更过分。“那你又何谈是什么心上人?只不过是你意识过剩,自我安慰的理由罢了。”
身为旁观者的林至,一点情面都不留地将程子桁的想法用力撕扯开。他这样做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戳破男人自欺欺人的想法好玩而已。
果不其然,程子桁紧闭着嘴唇,沉默着不发一语。他的样子也并不是遭受重大打击那样,而更像是自己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没人揭穿就一直自我欺瞒着而已。
只凭借着心中有愧,是绝对不可能转化成爱慕的情感的。
他早就该这么告诉自己了。
程子桁眼神沉着,再度看向面前这个明明真的醉了,却像是故意说出那么多扰乱自己心绪话语的人,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可以对这小少爷不理不睬转身就走,但留这人独自在这空无一人的园内,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这可是宫内,是皇帝的地盘,出了事这小少爷难免会吃些苦头。
“嗯——”说了那么多话,酒劲反而越来越大。林至晃了下神半闭着眼,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前倾着就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站在面前的程子桁自是眼疾手快地扶住林至的身体,他看向林至,后者就像是酒劲上来后突然睡着了似的。有些滚烫的侧脸贴在自己胸膛上,隔着布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林至皮肤的温度似的。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睡过去的林至,程子桁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似乎是想让这小少爷睡得更安稳些,毕竟像他这种结实的身体再不放松下来一定会硬得像石头。
程子桁看着林至,想伸出手摸一下这人发红的脸颊,试一下温度。他刚抬起手就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惊异于自己大胆的想法。
脑中越来越混乱,在注意到倒在自己怀中的林至像是觉得冷而下意识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后。程子桁便没有再犹豫,直接搂紧怀里的林至,然后立即离了宫。
再继续在这花园里待下去,这小少爷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冷,何况入夜之后这里的蚊虫也会越来越多。单单把这小少爷丢在这儿,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要说没有丝毫私心,那一定是假的。男人完全可以把林至带到林丞相或穆景渊的身旁,毕竟宫宴也快结束,那些人肯定在乎着小少爷的安危。
程子桁却偏偏把林至带回了将军府。
而未离席的穆景渊,感受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两人却一点要回来的迹象都没有。一时间他的脸色也是无比难看,眉眼间的阴郁感越发强烈。
好在宫宴即将结束,其他人醉得醉,倒得倒,无人会注意到王爷这么失态的模样。宫宴一结束,穆景渊离席后自是没有理由在宫内多待,更不能堂而皇之地让他的人去满皇宫地找林至。
这当然让穆景渊越发躁怒,回了王府后发现林至根本就没有回来。这一事实更是让穆景渊彻底失控大发雷霆,强咽着怒气听那些暗卫汇报林至的行踪。
结果暗卫的第一句话就是人没有跟紧,所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林至到底在哪儿。
那人就像是中途突然消失一般,他们查遍了皇宫内的宫殿都没有看到林至的身影。
这让他们后背发凉,冷汗瞬间就浸湿后背。不仅是对这件事的疑惑,更多的是如果主子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轻饶他们,甚至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但他们要是想隐瞒这事对穆景渊撒谎的话,那才是真正死到临头了。
“你说什么?”穆景渊的每一个字停顿的时间都不长,却极具威慑力。他紧皱着眉头,面上尽是焦躁与不悦。
还没等暗卫再说出一个字,下一秒,这个暗卫就凌空飞出去数米远,后背更是猛力撞在柱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