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一般,急火攻心,穆景渊皱紧眉头紧咬着牙根。看到这些痕迹难道还确认不了小少爷和那将军已是板上钉钉地发生了关系。
他本来还怀着一丝念想,觉得再如何,林至也不可能真的会和程子桁睡在一起。程子桁这人他知道,怎么也不会是愿意委身于他人的性格。
现在这事实就像是用力在他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痛感,怎么都避不开。
他可以看着林至继续纵情声色,即使感到不悦但依然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因为他知道小少爷本就不是什么能安分得下来的主,再退一步说,那些下人、男倌都是些好解决的货色。
唯独程子桁不同。他怎么能忍受林至操了自己后再毫不在意地上了程子桁的床。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而现在,这些要将他双眼灼伤掉的红痕正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昨夜林至和程子桁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穆景渊扯着林至脖颈处布料的手都在抖,脸色极差。他现在就像是一头被逼急了的却身负重伤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不会有好的结局。眼眶内没有一滴泪,却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崩溃。
林至的身体动都没动,没有刻意躲避走过来并扯开自己衣服的穆景渊。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意思,就是想看看男人脸上究竟会出现些什么。
所以他直直地看向穆景渊,一脸笑嘻嘻的。显然此时此刻穆景渊的表情愉悦到他了。
由于穆景渊一夜未睡,本来眉眼间的疲惫感就十分明显。现在更像是受到刺激一样,面上的神情非常怪异,不是那种纯粹的愤怒,反而更像是被践踏自尊遭受到背叛的那种难堪。
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
“你当真和他做了?!”穆景渊的眼眶发红,声音不受控地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
由于站位的关系,林至和穆景渊离得很近。听到穆景渊语气带有质问的话后,他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脖颈,有意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穆景渊的视线自然而然放在了那处。
然后林至才不急不缓地气穆景渊似的反问着。“做了什么?王爷不说清楚点我怎么会知道。”
话音刚落林至就拍开穆景渊的手,接着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衣领。
手背上传来细微的刺痛,那点疼痛怎么也比不上现在心脏蒙受的痛苦。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生生碾碎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鼻腔和喉咙就像是被刀割一样无比疼痛。
偏偏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的家伙还根本什么都不在意,让穆景渊觉得他这样才是在无理取闹。毕竟他和林至,本来就什么关系都不是。
男人的眼下一片青黑,眉眼间皆是可怖的躁郁。这家伙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嘴唇也不自然地轻微抖动着。谁看见都不会将这个五官扭曲风度尽失的男人和堂堂王爷联系在一起。
“林至,你不能、你不能那样做······”心乱如麻,喉咙也哑着。连穆景渊本身都搞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的的确确失态了,并且发疯一样去嫉妒和林至睡了的程子桁。
他对林至到底是个什么情感。为什么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林至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不准任何人夺走他。
即使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光是林至的性格就不会容忍这件事的发生。那股晦暗不明的欲望还是在缓慢地吞噬自己的理智。
别看向他,别和他说话,谁触碰他就杀了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产生了变化,他对这小少爷的心,根本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利用。是在何时,他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这个人的身上。
没有任何办法能移开目光,任何情绪都不由自己主导,反而全部被林至牵动着。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林至抬眼看向颤抖着手臂的穆景渊,男人的情绪似乎非常不稳定,流露出来的神色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难捱的痛苦一样。
与其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更不如说像是什么脆弱的东西被彻底粉碎掉一样。
这时林至伸出右手自然地贴近穆景渊的胸膛,掌心按在左胸口处,什么都没有再做。
“穆景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至笑嘻嘻地刺激着穆景渊,非要从这个男人的嘴里撬出什么顺耳的话语似的。
这人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明明没有多用什么力气,穆景渊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被压迫着似的,胸腔里一些不明朗的情绪让他茫然又痛苦。
他闭了下眼,嘴唇紧抿着。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程子桁以及靠近林至的那些家伙产生敌意。他多多少少栽在了这个小少爷的手中了。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明了,自己之前那些奇怪不解的行为现在也都有迹可循。穆景渊的声音低哑又沉闷,像是软下态度般妥协着,却难掩沉重的妒意。
“林至,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全部都给你。只有一点,别让程子桁再碰你。”
已经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