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去掺和那些官宦之事,只愿这个孩子能够随心所欲快活一生。
现在的林至自然不是林海之的孩子,好在原主的性格和他差不了多少,林海之也并未起疑心。在丞相府内更加无拘无束,没有那些暗卫的视线紧盯着,显然这对林至来说是种不错的体验。
在丞相府快快活活地待了半个多月,期间林至也没有给林海之惹事。
所以这个丞相上朝时都精神奕奕乐乐呵呵的,他觉得自家的宝贝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给他省心了。
丞相府的下人们也对林至的评价越来越好,他们总觉得现在的少爷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根本不会惹人讨厌。虽然平时并没有那么多机会和少爷接触,但还是对现在的少爷感官很好。
这半个多月以来,不知道程子桁是从哪儿得到他回府的消息,三番两次地上门拜访。林至倒是对此没什么异议,让这个男人过来陪自己打发时间当然也还不错。
闲聊时同程子桁约定好,在男人离京回疆时自己会去送行。当时看见自己同意后,程子桁的表情简直和平日里的那个镇国将军判若两人。
丞相府内一片和乐融融,王府内可是与之相反,气压低得厉害。
自那天过后,穆景渊就未出过府,他也没有闲心再管自己原本的那些计划,暗卫自然是不敢作声。
一闭上眼,浮现出来的就是林至当时的表情和话语,他不想让自己再靠近,穆景渊当然无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饭菜无法下咽,连入睡都变得异常困难。
每天只有在小少爷待过的卧房里才能静下心来,半个多月来,穆景渊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
林至离开时什么都没有带走,柜中的衣物全都还在,连床铺都没有被动过。只有在紧紧抱着林至衣物的时候,躁动不安的内心才会短暂地平静下来。
实在撑不住合上眼时,穆景渊就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到林至的床边跪下来,前倾着上半身将脸紧贴在林至的床褥上,小心地嗅闻着。
周身似乎都被林至的气息包裹起来,入睡时穆景渊也十分不安稳,很快就会被梦魇惊醒。
“哈啊——哈啊!呜嗯······”又一次惊醒后穆景渊大口地喘着气,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脖颈,长时间没有摄入水分让他的喉咙肿痛难忍。
房间里关于林至身上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淡,这让他越来越绝望。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什么都会向林至坦白,只希望小少爷能够同意让他留在身边。
自己早就该清楚,就算林至对什么都不在意,也绝不会允许谎言和利用存在。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穆景渊看向镜中的那个男人,已经变成了他所陌生的模样,他不能让林至看到这么难看的家伙。收拾妥当让自己看起来有些血色后,穆景渊就去了丞相府。
接待他的自然是丞相林海之。
看到穆景渊特意上门过来时,他还讶异了一瞬。
王爷身体病弱不喜外出是人尽皆知,更别说和他们这些人会有什么密切的联系。知道林至住进了王府也就算了,连宫宴都是王爷帮忙准备着一同入席。
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什么事能让这个浑身是病的家伙亲自拜访。而且,这个男人何时状态变得如此之差,眼圈发红得厉害,眼下皮肤却满是青黑,似乎很久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精神状态极差似的,嘴唇干裂又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口腔中咳出血来。
“不知王爷今日来府上是因何事?”林海之让下人给穆景渊斟了茶,他是真的不清楚穆景渊上门的缘由,难不成他这丞相府有什么让穆景渊在意的事物。
见林海之直接了当地问出口,穆景渊自然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他明说今日过来的用意。
“本王与······我与林丞相的公子有了误会,他不愿······不愿见我。还请丞相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令郎好好交谈。”声音又低又哑,还特意换了自称,一番话说得更是无比真诚。
穆景渊坐在轮椅上,周身并无一点凌厉气势,反而就像是为表诚意一般向坐在位上的林海之微微低下头来。
听到穆景渊这话的林海之也是一惊,他印象中的那个王爷虽然和善有礼,但绝不是会为了谁做出这等放低自尊举动的男人。
不知道林至究竟和这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林海之突然也觉无奈。现在穆景渊的这副模样,更像是个做错事了上门求人回家的女婿。
好在他家那小子不是个女儿身,但这种怪异的感觉依然无法消除。
林海之端起茶杯用茶盖撇去浮沫,有意掩饰自己的想法。“这事老夫也无权插手,若是小儿不愿见你,总不能强迫他与王爷回去不是么?”
他虽是对穆景渊提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这事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一切都看林至的想法。若是林至不愿见,那这王爷也只能吃个闭门羹。
这些日子来林至到底做了些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变化如此之大,已是让什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