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淡淡的带着一些冷感的甜香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薄荷清香与沉木混合的香气,那是小伊万诺维奇最常用的香水味道。
伊万诺维奇家的人一惯长情,他们用的香水、浴盐、洗护品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种东西,甚至会因为习惯而不想失去那些已经改变的。
他小时候,还热衷于在庄园中探索房间的时候,曾因过于好奇而泼倒过一瓶同样的香水。
母亲因此狠狠责打了他,为他在追求永不会归属于他的权利。
那刻骨铭心的气味,现在又萦绕在他鼻端,甚至此时的噩梦中,环绕不去。
海獭登时眉头倒竖地扯住她的衣袖,在她脖颈处嗅来嗅去,两眼几乎要冒出实体化的怒火:“可恶!你身上怎么有小伊万诺维奇的香水味!”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这句话好生熟悉。
“等等、你是他的男仆吗?”脑海中回荡起歌声,她好不容易返过神问道。
柏妮捏住他湿乎乎的爪子,试图从过度“活泼”的海獭手上,拯救自己那条可怜的,变得皱巴巴的裙子。
“我才不是男仆!”被嫉妒和怨念支配的海獭一口叼住了她的右手,别扭又气恼地用牙齿磨来磨去:“我是伊万诺维奇管家的儿子!我有名字!我叫维克多!”
真是的,谁是身份低下的男仆了?这话说的真难听,他好歹也是家生子吧。
“好吧,”柏妮晃了一下被虚虚咬住的右手,想起维克多说的女尊男卑的海豹族,不由得起了戏弄他的心思:“既然你得守贞,是不是现在就得嫁给我了?”
“你看,”她示意两个人负距离接触的肢体,脸上漾起一个有些好笑的表情:“我们已经这样了。”
海獭瞬间松开了她的手,不服输地喊道:“凭什么呀,这里又没有别人发现!我才不嫁呢!”
他湿漉漉的黑豆豆眼睛微微泛红,显得倔强又可爱。
“好。”心满意足地诱导他说了应该有的回答,柏妮冲他温柔地微笑,那模样像是一个如释重负的旅人终于达到了终点。
她的目光掠起一阵清泠的水意,认真道:“就这么说定了哦。”
说着,她扯回自己的裙摆,往外走开了。
维克多傻眼地看着她覆满黑发的后脑勺,喊道:“等等!”
“刚才不算!”
“你回来!”海獭锲而不舍地喊道,用两只手急切地拍打着毛茸茸的白肚皮。
但当他看见柏妮依然毫不留情地往前走,越走越远,他猛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了,把人都吓走了?
终于维克多忍不住咬牙松口,放松了语气心虚地叫道:“我不咬你了....”
“你回来呀....”见哄不回柏妮,他的眼睛红了一圈。
“你本来就得娶我的!呜呜呜!”
他一急,整个人就没了智商,像小孩子般嘤嘤哭泣,还在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弄得本来湿亮干净的皮毛,裹挟了一大堆灰尘,变得脏兮兮了。
“.......”柏妮十分无奈。.
她本来是很忍心就此甩掉娇气海獭的,但是海獭哭得太惨了,她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
怎么说呢,感觉像某点男频里的傲娇大小姐...性转版本的那种...
于是她还是回来了...
真的很好奇海獭这种一言不合嘤嘤嘤的性格怎么形成的....可能是因为柏妮她从小就被现实暴打一顿,所以还是挺羡慕这样性格单纯的人。
维克多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欣喜地仰视她,用他软而纯的少年音可怜巴巴地向她撒娇:“我的眼睛哭得好痛。”
?行吧。
“那我还是走吧。”她偏着头看他,一本正经,语气毫无起伏地道。
“你、”维克多被她噎了一下,无奈妥协道:“好吧,是我错了。你要我做点什么事情弥补一下吗?”
柏妮与他仿佛闪着金星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她试探道着问:“如果我之后有事求助你也可以吗?”
“可以。”他一口答应,然后得意地用爪子搓了搓毛,看着她。
“那么我已经没有错了!现在是你的问题了!我来好好算算...”
两只手拍打着搓毛的维克多,瞬间从受欺负的小娇妻猛然地一变,变成了愤怒大魔王。
他用他那清朗带一点稚嫩的少年音,忿忿不平地冲她表示抗议道:
“你之前没听我说话就跑走!”
柏妮想道,那是因为艾伦很快要回来了,她得回去啊。
“还一直不过来找我!”
那当然是艾伦的锅,因为他说他最近几天就回来,她只能提心吊胆地等他。
“我还以为我们说好了就可以结婚了!”
柏妮瞳孔地震: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不可能和你结婚。”她很快地答道,用艾伦之前的话搪塞他:“艾伦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