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密集的车流,松拔腿向马路对面狂奔。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为什么会是亚纪?
为什么会是亚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松横冲直撞挤开人群,近距离地看见明黄色的警戒线内躺着的那具早已了无生气的亚纪时,他的心里好像有一根线崩断了。
无法思考,松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就是眼泪从眼眶流出,源源不断的,不知为何哭泣。
松想要大喊,想要大声喊出亚纪的名字。可是他的喉咙发疼,一个字也说不出。
肺部的氧气像是被抽空,松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察现场取证,任由救护车拉走尸体。
“西村,别看了。”
远处目睹一切的英人走上前蹲下身子,一手扶着松的肩膀,一手覆盖住他的眼睛,阻隔了视线。
松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但他身上熟悉的柠檬香气使他心安,他便不再动了。
太阳西沉,天空被染成好看的金橘色,飞鸟盘旋回巢,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都是那样的喧闹、那样的生机勃勃。城市一点点陷入黑暗中,绚丽的霓虹灯依次亮起。
英人静静地陪在松身边,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安静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盯着尚未被处理的血迹,亚纪躺在那里的模样还浮现在眼前。四周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对于他们而言,他人的生死只不过是无聊生活中的调味剂。
「我突然感觉很恶心。」
为冷漠的社会。
为无能的自己。
红色的鲜血侵占了所有的视觉,松死死盯住那一摊血迹,直到眼前发黑。紧接着就像是封闭了所有感官,身处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亦或是沉静的深海,巨大的水压蹂躏着他的内脏。
过了很久,也许有十分钟,也许有十几秒,松的感知能力才渐渐回笼。鼻尖仿佛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松哆嗦着手脚,拼命干呕。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苦的胃液不断从试管反刍到嘴巴里。眼泪鼻涕和口水糊了一脸,浑身是汗。干净到甚至有些洁癖的松蹲在地上,狼狈到了极点。
英人适时地递上一瓶矿泉水,他接过猛灌了一大口漱口,用纸巾润湿擦拭脸部,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石井……”松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是有些祈求地对他说,“拜托你……”
酒店和广告公司的建筑一脉相承,都是旧式楼,只不过酒店只有六层。
英人开了一间房,他们们坐电梯上到三楼,打开房门,环境尚可。
没有多余的话语,松坐在床上,双手依旧颤抖。英人站在他面前,解开衣扣,低头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吗?”
他已经脱掉了衬衫,锻炼得当的身体占据了松的全部视线。
“嗯。”松点点头,一种莫名的羞涩爬上心头。他不自然地别过眼,突然不敢看向英人。随后他一件一件地脱光了自己,坐在床边像是个人人随意摆布的娃娃。
少年的身体充满活力,虽不健硕,但充满侵略性。松曾无数次依靠着英人的胸膛,每一次的触碰都能让他的灵魂战栗。
这具身体是他所熟悉的,也是能让他心安的。
英人看着松,突然嗤笑一声。像是在不屑他的忸怩。下一秒他就将松推倒在床,身体压上来,不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两个人在过去结合多次,非常清楚彼此的敏感处。英人含着松的耳垂,舌头细细舔舐耳垂上的小痣。这颗痣猛地一看像是一枚耳钉,给看上去温和的松增添了一分叛逆。
松搂住英人,嗓子发出沉醉的声音。没有过多的前戏,只是草草用顶端的前液润滑,英人就进入了松。
粗长的肉刃挤进狭小的肉穴,肠壁的软肉立即蠕动着包裹上来。一抽一插之间极为紧致,甚至还分泌出少量淫液主动便利肉棒的侵犯。
英人毫不怜惜地大力撞击着松,每一次抽出都能带出一小截粉色内壁,像是一朵盛开灿烂的樱花。松的双腿环在英人腰上,摇着屁股急迫地期待英人粗暴的进入。
两个人与其说是做爱,不如说是在发泄。
“快一点、唔啊——英、英人……”
肉穴吞吐着肉棒,一下下捣在身体的最深处。龟头擦着前列腺,极致的快感刺激得松眼泪直流。他近乎自虐地揉掐着自己的乳头,粉色肉粒在硬挺着,希望被人安抚。
英人十分了解松,他低下头将另一边的乳头含进嘴里。犬牙轻轻啃咬平坦的胸部,舌头扫过乳头。
“英人……”
沉浸在肉欲中的松无意识地叫着英人的名字。也只有他们做爱时,松才会对他这样,露出诱人的表情,吐出恋人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