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皱了起来。
“将军。”
身边的人已经按照他的说法将良弓呈了上来,只不过,这讨要良弓的人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良弓之上了。
缓缓把目光转移到北雎身上,守城将军大手一挥,让呈上良弓的人先行离开。
“北将军这话说的,是想要让我回去之后给主公报一个叛地之罪么?”
便纵是指尖已经因为方才的紧张而压的泛白,守城将军却依旧负隅顽抗,试图找到一个可以从北雎这里找回场子的法子。
当她的称号从守城将军的口中听到之时,北雎的眸中便没有了一开始喊城门之时的轻松之意。
她手上握着长弓的力道大了几许,看着守城将军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凝重。
守城将军一直都在边境,而她在岑地之时,从未在此处与辛宇两地交过手……
想必,是宇公那边要她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去死的命令先一步到达了。
北雎的目光在彦冽身上瞟了一眼,对方显然还并没有注意到守城将军这一句话之中的意思,带着愤怒的目光放在城楼之上,似乎是在考虑北雎方才说的强攻的可能性。
“大可不必!”
北雎冷笑一声,抬手便再次将长弓对准了城楼之上。
“若是将军不开门,这一箭穿透的便是将军的脑袋!若是将军开门了,日后凯旋回京,我必当在主公面前多为将军美言几句。将军是聪明人,如何选择,想来将军您心中自有定夺。”
城楼上的士兵们听到北雎的话,一排排箭矢立马齐齐对准了楼下北雎的方向,冰冷的气息之中透露出来的都是死亡之意。
虽说北雎身边的士兵们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的优势,但毕竟也都是身经百战,再加上他们才刚刚从辛贼那里得到了一批箭矢,武器上并不缺少。
见此,立马排兵布阵,与城楼上的士兵形成了敌对阵营。
“将军可是想好了?”
即便现在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架势,北雎的话语也依旧平淡,“是想要与我们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独揽军功,还是你我合作,谋求双赢?”
双方的阵营之中没有人任何人开口,齐齐将自己的武器对准对方,用无声的沉默表达他们的立场。
月色之下,这片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土地依旧散发着血腥味,而北雎那遗世独立的身影就踩在早已被鲜血浸润透彻的土地之上,似乎死亡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
守城将军终归还是怕了,他虽然有意想要让北雎在城楼下被困死,好回去之后在宇公面前邀功。
只是此时北雎身上的死亡气息实在是太过于浓烈,让他不寒而粟。
都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偏生北雎就像是真的已经跟那些成堆的尸体浑然一体了一样。
打仗是需要死亡的,他们是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
而北雎,则是已经完完全全将她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说的再不堪入耳一些,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开城门!”
生怕再这么僵持下去,城楼下那个疯子一个突发奇想便真的带着她身后的那些人冲上来。
守城将军斟酌了一下,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对身后的人下了命令。
身后的士兵还以为听错了,没有人敢动作。
毕竟守城将军在接到京师战表之后,特意吩咐过他们,告诉他们彦大将军前来就是要帮他们把辛贼镇压在这城墙之外的。
若非逼到绝境,必然不能给彦大将军开门。
只是……
刚刚送上长弓的士兵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将军,踌躇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询问一番情况。
“去啊!开城门!”
城楼下的北雎这么挑衅他的威严已经够让守城将军生气的了,他都没有想到,就连身边的一个小兵现在也开始忤逆他的意思,当下怒意攻心,抬脚就想要冲着身边的人踹去。
毕竟是将军,这要是挨上一脚,恐怕又是要多天不能恢复!
身边伺候着的小兵紧紧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生怕万一忍不住喊出声会让将军再次动怒。
到时候,就不是这么一咬牙就能挨过去的事情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蓦的一阵破风之声传来,让久经战场的守城将军立马往后一退,转而冲着城楼下瞪了过去。
而在他身后,一只箭矢已经冲过了方才守城将军头颅所在的地方,钉在身后城墙之上。
“将军啊,我都说了条件了,您这还不开城门,可不能怪我出手。”
北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不仅如此,她的目光落在将军身边低头候着的小兵身上,毫不掩饰她刚刚那一番行为的意图。
只不过,怒急攻心的守城将军并没有看到。
他冲着楼下冷哼一声,“本将亲自下去为北将军接风洗尘,北将军觉